要说周廷勋多爱温砚,那倒不至于。
无非就是年少时的一点执念,好感和喜欢这种东西太浅薄,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脸。
七年都没能有个好结局,如今输给了贺时樾,着实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
梁枫铃叹了口气,很快就接受了贺时樾这个新女婿。
温砚那边,对外头这些流言蜚语自然是不得而知,她在贺时樾帮她扔垃圾传出去的隔天,收到了贺雪青的问候。
[你俩真同居了?不能吧。]
被问到这种隐私,温砚跟贺雪青关系还行,也就回她:[没那么快。]
[他又不懂你。]
温砚得给贺时樾挣点面子,[他又不是我,那么懂我干什么。不抽烟不喝酒,长得帅不泡吧,最关键的一点是有责任心。这样的男人很罕见了,宜室宜家。]
贺雪青那边没有回她了。
温砚越想越哪哪都不对劲,贺雪青的语气似乎变了,以前是爱八卦,这种断章取义地说‘他又不懂你’,不像她会说出来的话,倒像换了个人一样。
大概猜到对面拿她手机的男人是谁,但她直接忽略了,把手机放到床头充电。
……
贺雪青看着陆翊礼黑如锅底的脸色,一时半会找不到说他的借口。
她连陆翊礼什么时候跟温砚暗度陈仓的都不知道,更别说陆翊礼上来就抢人手机的态度问题了。
以前不是相当放荡不羁吗?也不知道现在黑个脸给谁看。
何况贺雪青记得这人最不讲武德,表哥的女人他都撬墙角,朋友妻不可欺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但既然人家要结婚,那就得本份一点,别老惦记。
贺雪青很快就捕捉到陆翊礼眼底掠过的落寞,猜到他俩大概早就散伙了。
“还用不?不用还我。”贺雪青问了句。
陆翊礼的声音听上去挺无所谓的:“人家现在有宜室宜家,哪里还用我嘘寒问暖。”
话是这样说,可贺雪青看到他那幅死表情,怎么都觉得他嘴塞了玻璃纤维,也就不自讨没趣。
一直到邵明泽过来,她才又问了一句:“到底要不要继续冒充我?”
不冒充真觉得亏得慌,毕竟他也是狂喜盒子的少东家,这要是不抓紧往他脸上,这段时间的加班不就白加了?
陆翊礼跟没长耳朵一样,半晌没开尊口,只把手机还给原主。
贺雪青实在放不下,就自作主张给温砚打了个电话,对面声音显得有些虚脱:“有什么事吗?我以为消息里说得够明白了。”
还能不明白吗?这是觉得陆翊礼难缠,毕竟这么一个情绪不稳定,还动不动暴走的人,突然推三阻四的,任谁看了都闹心。
“你好好养着,就是我发错消息了。改明儿我去看看你。”
贺雪青腹诽,幸亏陆家有个恋爱脑长出来的家伙。
温砚刚干呕过一轮,自然也没应承下来贺雪青的好心,不多时就找理由婉拒了。
“替我跟你旁边的人转达声,别做无用功。”她末了客套了句。
贺雪青原封不动把这话转告给陆翊礼,这时陆翊礼正和邵明泽商议工作,闻声抬头睹了她一眼,动作停顿一会儿,才说:“倒显得我不要脸了。下次不要这么好心了,贺小姐。”
那个‘贺’字音节咬得很重。
贺雪青倒是觉得,打电话那会儿他不是没听见,他就是装聋,心里巴不得想刷点存在感。这会儿是真伤面子了,才会死鸭子嘴硬。
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他这么死装的男的了。
……
陆翊礼还是借贺雪青的电话打给温砚。
温砚没料到他梅开二度,“雪青,你还想说什么。”
好半天陆翊礼才回应:“是我。”
那端也安静了一瞬,才淡淡地说:“怎么了?”
“你妈妈的事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他语气微不可察地放轻了点,“我这边人脉挺广,马上就能安排律师过去,人情先欠着,等你那边处理好了再说。还有不是我让何律干的,我不是真想给你使绊子……”
“犯不着,都过去了。”温砚多少也有些疲惫,“以后各过各的吧。”
这么柔情的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决绝的很。
一大段话就换来这个,他沉默了良久,然后放了狠话:“你可别后悔。”
“我后悔什么。”
“有你后悔的时……”
温砚没让他说完,挂了。
陆翊礼盯着息屏的手机,发了好一会儿愣。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忽然刮起了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