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名侍卫走上前来,一脚狠狠地踢向慕寒的腹部。
慕寒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便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半个书斋,重重地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一脚踢完,二两银子被随意地丢在慕寒的身上,那侍卫也不多话,转身便去追赶刘清妍。
“主人,那人身上并无丝毫内力。”
刘清妍闻言,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难道,她真的错了吗?
不,她不可能认错,那个讨厌的家伙,哪怕化成灰,她也能一眼认出来。
而此时的慕寒,则被书斋众人抬往药铺,他的二两银子很快便用得一干二净,书斋老板还额外贴补了三两银子。
给慕寒诊治的老大夫不住的摇头,可怜这个倒霉的年轻人。
经过一番救治,慕寒勉强打上了夹板,拿着药,被送回了他那破旧的家中。
慕寒的家极其清雅,但是屋内并无半点贵重之物,仅有一床、一桌及一小矮凳而已。
书斋老板看着那陋室,立马后悔感慨:“早知你家境如此,那二两银子,倒不如为你置办一副棺材,来得实在。”
众人纷纷摇头叹息,将慕寒安置于床上后便匆匆离去,生怕沾染了这晦气。
待众人散尽,慕寒缓缓睁开双眸,艰难地从袖中摸出一瓶药丸,吞下了最后一粒。
他苦笑一声,躺回床上,轻声抱怨,“刘清妍啊刘清妍,你可真够记仇的,也不知道,这一次我这具身体,熬不熬得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慕寒在朦胧中再次睁开眼,只见烛火摇曳之下,一个戴着漆黑面具、披散着长发的女子,静静地坐在他的床边。
慕寒赶忙闭上双眼,心里直呼倒霉,怎么又梦见刘清妍这个妖怪了,他宁可梦到粉红色高跟鞋嚼泡泡糖!
刘清妍默默地站在一旁,目光深邃而复杂。
她在等待什么?
或许,她只是在等待他生命的终结。
“主人……”侍童站在一旁,满脸困惑。他不明白主人为何要守在这个奄奄一息的人身边,既不施救,也不允许他人靠近,只是静静地看着。
从夜半时分直至天色渐亮,曙光初现。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天边,刘清妍听着那人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呼吸声,终于开口吩咐道:“把他带回去。”
说完,刘清妍就转身,走出了那间简陋的屋子。
朝阳映照着她的墨玉面具,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昨夜,她凝视着那个濒临死亡的男人,在心中和自己打赌:只要他能够熬到日出时分,她便让他活下去。
如今,日出东方,他尚存一息,她自然也会信守承诺。
慕寒被带回了驿馆,驿馆主事请来了熙城内所有的大夫前来诊治。
然而,众大夫面面相觑,皆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刘清妍坐在帘幕之后,一边翻阅着慕寒的信报,一边用餐。
屏风外,大夫们还在争吵不休。
“此人伤势过重,已然回天乏术。”
“肋骨断了三根,心肺本就有损,他根本无法吞咽药物。”
“最多日落时分……”
刘清妍被吵得心烦意乱,索性不耐地吩咐道:“每人五两,请他们出去。”
侍从们应声而动,大夫们很快便被请出了门外。
等屋内重归宁静,侍童三月七轻手轻脚地拉开帘幕,露出那个将死之人。
三月七小心翼翼地问道:“主人,是否需要为他备下棺椁?”
“不用,我要他活,他就死不了。”刘清妍顿了顿,“你们出去,不许任何人进来。”
“是。”侍从们退下。
刘清妍整理了一下桌面,这才不情不愿的走到那人床边,满是嫌弃地看着那个讨厌的家伙。
七年不见,慕凉歌,不对,他现在叫慕寒,看上去倒是没有老,甚至比当年,还要年轻一些。
当年的慕凉歌,虽然脸不老,但是江湖够老,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一天到晚就是到处追杀这个,处置那个的。
见了刘清妍,那更是恨不得把眼睛长到天上去。
啪——
刘清妍果断给了眼前昏迷的人一个大比兜,心里顿时舒服多了。
“果然,这样顺眼多了。”刘清妍其实还想再来几下。
曾经的天下第一高手,被她的大比兜抽死,这种事情,想想就很爽。
但是,就这样让他死了,刘清妍觉得不够解气。
一把抓起那人的衣襟,一掌拍在慕凉歌的心口之处,刘清妍的内力缓缓涌入其体内,护住那孱弱的心脉。
确认慕凉歌暂时死不了,刘清妍才慢悠悠地从五灵球中,取出一个金色的盒子。
匣里,有龙吟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