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色中暧昧的水气已被夜风吹散,露出漆黑冷光,比藏在鞘中的剑还要锋利。
谢辞清沉着声,开口,“如何确认的?”
“刚派去的眼线从府中查到作案工具,并且在账簿上查到了二皇子聘请杀手的收据。
种种迹象表明,此事跟二皇子脱不了关系。”
“你说的不无道理。”谢辞清声音淡淡,只是言语间并未表现认同。
“眼线何时安排进去了的?”
冷不丁的一句吓了锦二一跳,反应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不久,也就前日安排进去的。”
“前日安排进去,今日就能查到消息,你觉得眼线实力有这么强吗?
换句话说,你觉得真正的始作俑者会将这么明显的证据放在自己手中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锦二看向谢辞清,眸子都瞪大了,“那按照王爷的意思,是有人栽赃陷害?”
谢辞清并未否认。
“栽赃陷害也好,露出马脚也罢,如今始作俑者都还藏在背面,我们倘若轻举妄动,只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叫下面的人守着,按兵不动,再叫些人守住王府,再狡猾的狐狸都会有露出尾巴的时候,本王倒想看看谁先沉得住气。”
“是。”
房内,宁胧月看着天边微微泛起的鱼肚白,已经放下所有的念想。
天已经亮了,留下的时间已不足以揭露一切。
谢辞清还没回来,像是故意躲着她一般。
到底是真的有事,还是不想让今日之事暴露?
她不敢多想,也不敢细思。
惆怅之时,冷风透过窗杦呼啸而过,卷飞了桌上的一缕布,落在宁胧月脚下。
女人漫不经心的撇了眼。
可眸光一盯上,就停不下来。
这不是谢辞清的东西,确切来说,这不是王府的东西。
这布条,一看就粗制滥造,别说是王府里的人,就算是王府里的狗都用不上。
宁胧月捡起布条,细细的查看其针脚和绣花。
越看越能确定,这是民间最低级的布料,并且是青楼里的奴役才会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