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你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医生看着她顿了顿,面色沉重地开口,“出于安全考虑,医院建议你引产并入院接受化疗。”
姜念一楞,心里咯噔一下。
接过检查单,最结尾的那几个字刺痛了她的眼。
诊断结果:胃癌,晚期。
她的眼泪砸在手背上,
“不会检查错了吧?”
医生只叹气,不说话。
姜念心中的最后一丝希翼也消失殆尽。
她颤抖地伸手抚着小腹,哑声问:“对我的孩子有影响吗?”
“保养得当的话是不会有太大影响。”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但如果想要生下孩子,所要承受的风险和病痛会极大提高,同时要为了孩子放弃很多有效治疗。”
“我还能活多久?”
“多则年,”医生顿了顿,“少则半年。”
半年……
“够了。”姜念突然说,怔怔的重复了一遍,“足够了。”
晚上十点,霍瑾琛还没回家。
别墅里冷清死寂,姜念蜷在沙发上,望着手机出神。
他们结婚五个月,除了新婚之夜那一晚,霍瑾琛鲜少回家。平时都住在曾经江浸月住过的房子里,就算回来,对她也是冷嘲热讽。
这样的生活,已经整整一年。
姜念用力攥紧手机,低头给他打电话。
门外隐约传来手机响铃声。她抬头,见霍瑾琛开门进来。
“你怎么回来了?”姜念愣了愣。
男人穿着一身整齐西装,身形修长优美,面容清俊。只是那张脸上如今却带着刻骨的厌恶和冰冷。
“现在不回来,难道要等到你欲求不满背着我偷人的时候才回来?”他冷笑道。
姜念没说话,觉得今晚的霍瑾琛似乎格外带着戾气。
“你喝多了。”
看着他靠近,姜念下意识向后瑟缩去。
她闻到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
他握住她光裸纤细的脚裸,“躲什么,不想要?怕我喝醉了不记得自己弄的是谁,把你当成浸月?”
他猛得钳住她的下巴,紧紧地与她对视。
“姜念,”他薄唇微掀,眸子里戾气翻涌,“记住现在你面前的是谁,是我霍瑾琛,不是你那个前夫周尔瞻!”
周尔瞻。
他提起这名字的时候,姜念才突然想起两年前的今天是她和自己前夫结婚的日子。
嗤——
衣料破碎的轻响。
“唔……”
姜念面色发白,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艰难地护着小腹。
她太瘦了,六个月的身子几乎不显怀。加上今天穿着宽大的白t恤,霍瑾琛根本没觉出异常来。
“够了……”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滑落,姜念咬着牙嘶声道。
胃部突然传来剧烈的绞痛,疼得她面色惨白。
“够了?”他嘲讽到,“你这种淫荡的女人还有在男人身下说够了的时候?”
姜念的身子猛得一僵,眼眶咻地红了:“霍瑾琛!”
“怎么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攒着怒气笑,“我是不是比你那个前夫好多了,他在床上也能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吗?”
指甲刺进手心里,姜念的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她死死地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身体一软,哭出了声。
“阿琛!”她哭着喊他,“阿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恨我?”
因为这声阿琛,霍瑾琛愣住好半晌才回神,眸里更是血红。
“闭嘴。”他抬手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你不配这么喊我,能喊我阿琛的姜念早就死了。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婊子,别玷污阿琛这两个字!”
“我没有……”
姜念眼泪糊了一脸,颤抖得厉害。
霍瑾琛余怒难消,啪一下握紧了拳,像受伤的凶兽一样红着眼睛死死盯着她,狠狠喘气。
这个贱人!
在他人生最落魄的时候,姜念一脚踹开他。转身就嫁给了周尔瞻,根本不在意他分毫,自私绝情无比。
现在居然还敢用以前的旧情来博取他的可怜,让他饶了她?
呵,简直可笑!
他要让姜念为曾经的一切付出代价!
后半夜。
姜念像个破布娃娃似的缩在沙发上。
男人睨了她一眼,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随手拉开个柜子翻了翻,冷声问:“避孕药放在哪?”
姜念自嘲般地扯开嘴角,哑声道:“家里没了,你放心,我不会留下你的种。”
霍瑾琛眼里咻地冒出火光来,拳头啪一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