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色给他找了个比较文雅的说法翻译了一遍。
那边立马就有人叽里哇啦地辩解起来,阿尔丹拧着眉毛,神色不豫地听了一会儿,又给他翻译回来道:“他说,没人去惹,是那只熊突然朝人冲过来的。”
阿迦西也道:“这个我也可以作证,我们狩猎的规矩就是不能猎杀黑熊,它们是守护森林的。”
东笙听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而事实似乎也很给他面子,马上应验了他的猜测——无数道箭羽如同雨点一般,从四面八方的林子里朝他们直砸过来。
刚刚才稍微松了一口气的一众斯兰官员侍从又惊慌起来,不少人大呼小叫,忙不迭着跑过去要以身护住阿尔丹。
东笙心里狠骂了一句脏话,又一把把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斯兰国王的脑袋按下去,迅速挥剑挡掉了朝他奔来的箭羽。
斯兰的冬狩,往生按照品级不能出席,就索性窝在剑里睡觉,这会儿东笙恨不能把那家伙从剑身里拽出来。
太被动了!
如果不是要护着阿尔丹,他现在就冲到林子后面去砍人了。
好在随行的侍卫已经悄么声地从后面包了过去,东笙逮着机会一把抓住三只箭羽,催动灵能朝林子后面甩过去,随之传来三声惨叫。
护卫队的人从两边包抄了过去,没过多久箭羽就渐渐地没了。
斯兰的侍卫拖着五六个被五花大绑的黑衣刺客,摔在了阿尔丹的面前,其中有两个受伤了,多半是被刚才东笙甩过去的箭射中的。
“看来有人很想让你死啊。”东笙拍了拍阿尔丹的肩膀,“剩下的就是你们的事了。”
阿尔丹神色一凛,略微偏头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转而用斯兰语问道:“就这几个吗?”
侍卫回道:“回禀王上,跑了几个,还有几个死了,总共差不多有十三四个人。”
阿迦西眼珠子一转,忙凑上来劝道;“王兄,此事可不能轻易放过去啊,不如……”
“……知道了。”阿尔丹的脸色越发阴翳,他一声不吭地走到侍卫身边,“噌”一声拔出了侍卫腰间的佩刀,横亘在其中一个刺客的脖子上,“谁让你们来的?”
那刺客和大多数的斯兰人一样有着极深遂的眉眼,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阿尔丹,一双极深极暗的眼眸仿佛一潭死气沉沉的深渊。
“你们……”阿尔丹正欲再开口,却只见那刺客的下颌微动,阿尔丹心里一紧,连站在一旁的东笙也注意到了这丝异动,飞快抬脚挑起一颗石子飞快地打过去,正巧打落了从那刺客嘴里飞出来的黑针。
阿尔丹双目通红,一步抢上前去一把掐住那刺客的下颌,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形的匕首,猝不及防地剜进刺客的左眼,却不干净利落地剜出来,而是用刀尖在里面狠命搅动,引得那刺客一阵呜咽惨叫,一边抽搐挣扎一边冒着冷汗。
鲜血乌泱乌泱地往外涌,瞬间就爬满了刺客的半张脸。
东笙也算是见过世面的,可不想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斯兰国王审人的手段竟然这么狠厉,不禁皱着眉头往边上避了避。
阿尔丹恶狠狠地用斯兰语问了一句,那刺客还是梗着脖子死撑。阿尔丹心里一火,气急败坏地又加重了力道,见没什么用,拔刀而出,转而又剜进了另一只眼睛。刺客杀猪似的惨叫一声,鲜血从眼眶里喷涌出来,阿尔丹一把扼住他的脖子,下手之狠让东笙隔这么远还能听见那刺客的喉骨被捏得咯咯作响。
阿尔丹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咬牙切齿地又逼问了几句。那刺客脸涨得跟猪肝儿似的,嘴唇一阵乌青一阵发白,黑红的鲜血不断从两个眼窝里涌出来,胸膛里像是有什么要炸开,脑子也和塞满了棉花一样窒息虚浮。
最后那刺客听阿尔丹说了什么,像是崩溃一般,两个眼眶里又涌出许多鲜血来,终于呜呜咽咽地开了口。
等他说完,阿尔丹把刀狠狠抽出来,连着带出一大团血肉。他嫌恶地把匕首在刺客的肩膀上擦了两下,再收回鞘中,转头对阿迦西道:“让你的人,把他们都砍了。”
阿迦西愣了一下,随即挥手吩咐道;“来人,砍了!”
得令的两个侍卫手起刀落,不带一丝犹豫地砍了一排的人头,一下子把整块草地染得鲜红。
阿尔丹旋身朝东笙走过来,行了一个礼,道:“今日多谢了。”
东笙反应过来,僵硬地回了一句;“……无妨。”
“发生这种事,让使臣见笑了。”阿尔丹眉间阴翳稍退,尽量放柔了声音,扯出一抹生硬的笑容,“今晚好好设个晚宴,还有歌舞,给使臣压压惊,要是有什么想要的就说。”
“多谢王上。”东笙略退一步,回了一礼。
“不必,你救了我,我欠你。”阿尔丹难得诚恳地说道,“要不是你,我就死了。我养的这些废物,根本派不上用场。”
东笙:“王上言重了。”
“我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