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五十岁诞辰,平州大大小小的官员,都携带着家属前来赴宴。
尽管王妃再三要求,说他们是恩人贵客,坐在前排无妨,但棠棠和哥哥还是坐在了后边。
一是出于礼貌。
二来,坐在后边,也更便于观察来往的宾客。
坐在前排还东张西望,未免显得太可疑了。
王妃无奈又欣慰地笑着:
“要是你们兄妹能长住在平州城多好啊。”
棠棠恭敬地回答道:
“若是那般,倒是我们三世修来的福气了。”
“可惜我们祖居兖州百里县,只能得空时来看望您了。”
王妃笑着点头道:
“我自是知道的。”
棠棠他们三人给王爷拜了寿,便做到了位置上,观察起宾客们。
可惜,依旧是一无所获。
唐延年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轻声对着棠棠和苏敬武说道:
“你们瞧瞧我,什么脑子?”
“虽是没有明文规定,但进士及第的人,均需五官端正身体无残缺。”
“这六个手指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渠道做官的。”
“有官身的就不需要观察了。”
棠棠思索了下,觉得问题并没有出在背靠王府的官员们身上。
就出在了王府内部。
永宁的三个哥哥,生下来便拥有了常人望尘莫及的富贵尊荣,没有必要吃科举考试的苦。
而那个顾阳年,是武人出身,就更没有参加过科考了。
三人便将注意力放在了这四个人身上。
萧继佑给王爷画了一幅策马奔腾图,送给了王爷,赢得了宾客们的啧啧称赞:
“厉害厉害!”
“这简直和王爷年轻时一模一样啊!”
“如此才华,王爷有福啊!”
王爷有些老了,看到那幅画,想到了当初意气风发的自己,不由得感叹起岁月峥嵘,眼眶微微湿润了起来。
“孩儿费心了,莫伤了身体啊!”
萧继佑咳嗽了两声,捂着嘴巴说道:
“父亲喜欢,便是最好的。”
王爷大手一挥:
“我心甚喜!改日,我要找这城里最好的工匠裱起来。”
萧继佑躬身行礼后,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萧继恩拿出了古琴,上前弹奏了一曲《水龙吟》,又引得喝彩声阵阵。
接下来是萧继泽,行礼道:
“父亲,我不似大哥和三弟那般有才,只能以剑舞助兴了。”
王爷欣慰地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
萧继泽拔出了佩剑,乐师们心领神会,演奏起了《破阵曲》,鼓声雷动,剑光闪烁,忽快忽慢,似雷霆,也似骤雨,宾客们夸赞不已:
“王爷好福气啊。”
“哎,是啊,这三孩子,各有各的厉害,哪里像我家那三个不争气的。”
“文武双全,福耀门楣啊。”
王爷欣慰不已,端起了手中的茶碗,就要饮下去。
站在他身旁的侍女,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棠棠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哥哥!”
苏敬武心领神会,走上前去,向王爷王妃行礼道:
“王爷,王妃,不知我可否与公子共舞助兴?”
王爷有些诧异,把手中的茶杯放了回去,看了看王妃的表情后,笑着道:
“如此甚好!”
说完苏敬武也拔出了佩剑。
萧继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怒气,挥剑的速度变快了,力道也更大了。
苏敬武见招拆招,毫不怯场。
如山崩石裂,又如春风拂面。
往来宾客们不禁啧啧称赞道:
“这是谁家公子?看样子未到弱冠之年,竟有如此身手?”
大厅中间的两人,仍旧在边舞边斗着,萧继泽久久拿不下,便生了怒气,没有找准时机,就朝着苏敬武的脖子刺去
苏敬武双膝跪地,弯腰躲过,萧继泽的剑,不偏不倚地挑翻了王爷的茶杯。
茶水流了一地。
苏敬武连忙单膝跪下致歉道:
“王爷赎罪!”
王爷年轻时也是上过战场的,自然是感受到了萧继泽方才的杀气,起了身,站在了王妃身前:
“无妨!”
“碎碎平安!”
左右立刻上前,想擦干净地面,可一个丫鬟在碰到茶水的瞬间,立刻发出了痛苦的哀嚎声:
“啊啊啊啊!”
她的手上瞬间就起了很多小水泡,仿佛被刚刚烧滚的油泼过一样。
萧继泽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