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谢南栀年纪小不懂事,你也不懂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吗?”
若不是看在谢南栀的份上,他怕是早就将祁岁千刀万剐,还留到现在惹眼碍事?
然而那头,祁岁依然如故。
“好办!”
他转头盯上雁回手中的筷子。
两边都是豺狼虎豹,雁回腹背受敌,瑟瑟发抖。
祁岁捂着伤口,晃悠悠地夺过筷子,将其掰成两半,雁回一半,他一半。
他再从阿栀妹妹那把红烧肉夹过来,这样就不算男女授受不亲了吧。
一顿操作,看得顾危七窍生烟。
总之,这顿饭吃下来,两个男人明里暗里的争斗无休止境。
饭后,众人围坐院中。
谢南栀和小满倚在树下闲聊消食,而院中央,追风双膝跪地,任凭雁回用剑柄打在掌心。
剑柄以玄铁铸之,打在掌心疼得冷汗直冒。
“追风,本督命你保护谢南栀,你就得寸步不离地守着,今日遇刺,你擅自离岗,这错,你认也不认?”顾危冷声训斥。
小满不忍,追风是督主的手下,督主有严苛的规矩,她再怎么难受也不能上前阻止,只好窝在她家女娘怀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认。”雁回的敲打一刻未停,追风咬紧牙关回答。
而顾危的训诫依旧没有结束。
“保护不好该保护的目标,是你的错。”
“没有本事还想逞英雄,自然也是你的错。”
“本督的武功不比你好?用得着你贸贸然闯上来?若是丢了性命,自然也是你应得的。”
这番话看似训示追风,谢南栀听着,怎么有些指桑骂槐的意味?
打了数百下,少年的掌心皮开肉绽,可他一声未吭,偶有隐忍的闷哼从喉间泄出,叫祁岁听得心尖一颤。
“行了,罚也罚了,以后切莫忘记你的职责。”雁回收回剑柄,顾危从袖间拿出一小罐药膏丢给追风,瞅了眼他手上的伤,“这药抹上立马见效,你且去上药吧。”
“是。”追风退至一边。
而另一侧,顾危喜滋滋盯上祁岁:“哎呀,这药仅此一罐,忘记给你留了。”
雁回躲在他家主子身后嘴角抽搐,他家主这手茶言茶语的功力愈发炉火纯青。
祁岁毫不在意,反倒更为开心。
伤好得越快,他会越早被顾督主赶出门去。
索性好得慢点儿,还能多和阿栀妹妹呆在一起。
他斜躺在担架上,翻开带来的大包小包:“没关系,我自备了。”
“既如此,这个点儿也该上药了。”顾危环胸坐下,没抱好意,“雁回,帮忙上药,切记,别弄疼了祁公子。”
后面一句一字一顿,生怕人听不出其中暗藏的凶意。
余光扫见树影之下的小娇娘,顾危眸光微凛:
“谢南栀回你房间,祁公子要上药了,这等污秽的东西,可别脏了小娇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