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太忙了,从来没有教过女儿什么,又有什么资格提女儿的家教素养?他揉了揉女儿披散而下的长发,转移了话题,“你今天怎么没有束发?”
“本来束了,后来把簪子送给了落槿,又急急忙忙赶过来,就成了这样。”苏卿卿下意识回答父亲的问题,回答完后才反应过来,父亲是为了转移家教这个话题,只是——苏卿卿凝眉,依旧没明白对不起和谢谢为什么不一样。
“所以呢?”
“嗯?”苏卿卿不明所以地抬头。
“所以你为什么急急忙忙赶过来?有很重要的事吗?”苏德阳顺了顺女儿微微有些凌乱的长发,不知是她年龄还小,还是她保养得好,头发乌黑柔顺,又长又直,摸起来像丝绸一样光滑。
苏卿卿想了想,回头看向父亲,“爹爹,你知道落樱吗?”
“落樱?”苏德阳以手作梳,轻轻理顺女儿的头发,听到苏卿卿的问题,他不以为意道:“她不是你府里的丫鬟吗?怎么问起爹爹了?莫非她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那就直接叫一个人牙子把她接走不就行了。”
这种小事,值得女儿匆匆忙忙赶过来?
苏卿卿的心一沉,父亲不知道落樱,甚至不知道她已经把落樱派去照顾薛俞临了。“那爹爹知道玉昙和玉鸢吗?”
苏德阳的指尖蓦然一顿,他抬眸瞄了一眼女儿姣好的侧脸,开口的语气有些清淡,“我知道,这两个丫头的身份还是瞒不住吗?你不想要她们?”他的视线掠过一地狼藉,望向了门外,明晃晃的阳光下,玉昙和玉鸢站得笔直,因为看护不利导致潜伏的犯人服毒自尽而被他罚跪的侍卫们在她们身后一动不动,画面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感,压抑和压迫,在他们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一气之下,把书房砸得粉碎,所有能扔的东西都被他扫落在地,那群蠢货看他心情不好,不赶紧离开居然还杵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劝他不要生气,气大伤身!他能不知道气大伤身吗?但凡他们做事能靠谱一些,他就不会
发这么大的脾气!心里的怒火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下去,他一气之下把他们通通赶出去罚跪。
如今也有小半个时辰了,苏德阳挥了下手,漫不经心道:“除了玉昙和玉鸢,其他人都退下吧。”
苏卿卿抬眸,琥珀色的瞳孔水波不兴,直到屋外只剩下玉昙和玉鸢两个丫鬟,她才不疾不徐道:“爹爹,我之所以带她们两个来,不是想把她们还给你,而是我发现可以问题。”
苏德阳挑眉,“什么问题?”
“我把清璃院的所有丫鬟都遣散了——”
“你说什么?”苏德阳微微有些错愕,“你把丫鬟都遣散了谁来照顾你?你怎么都不和爹爹商量一下就把她们都遣散了?”
突然被打断的苏卿卿无奈地耸了耸肩,她摊开双手,“你把我关禁闭了,我怎么找你商量?再说了,我虽然把她们都遣散了,但还是留下了小岚,玉禾和落槿三个人,有她们照顾我足够了。”
苏德阳蹙眉,“你为什么突然要把丫鬟们都遣散了?她们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了?”话虽如此,但他心中十分不以为然,他的女儿他了解,小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她绝不可能因为丫鬟们惹她不开心而如此大动干戈。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苏卿卿的脸色阴沉下来,薄唇轻抿了一下,眸中氤氲着一层浅浅的寒霜,让她整个人瞬间凌厉冰冷,“玉兰和伍兮勾结,在我的药中下毒——”
话音未落,苏德阳猛地站起来,再次出声打断她的话,“什么!玉兰居然给你下毒?什么时候?”
一再被打断,苏卿卿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就是我昏迷不醒,你去请江太医那一次。”
那一次,苏德阳永远忘不了京城的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却什么都诊断不出,好不容易请来江太医,江太医的话却让他胆战心惊,女儿不是病了,而是被人下了毒,还是用来对付死囚犯、最为阴狠毒辣的毒!他一直不明白太子的人如何下毒,没想到居然是苏卿卿身边的人!
苏德阳沉下脸,抬脚就要往外走,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苏卿卿连忙拽住盛怒中的父亲,“爹爹,你听我说,虽然玉兰和伍兮勾结,但她并不知道她下到我药里的是毒。这件事虽然是我遣散丫鬟的关键,但我此次前来不是为了这件事。”
苏德阳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头蹙得
死紧,“那是为了什么事?”
苏卿卿站起来,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一脸严肃,“是落樱,我把丫鬟遣散时把契还给了她们,因为没有玉昙和玉鸢的契,所以我才知道她们是父亲派来的人,可是落樱,同样没有契——爹爹,她在我身边待了两年。”
如果是敌人,未免太可怕了。
苏德阳的脸阴沉得有些吓人,他明白苏卿卿的意思,他不认识什么落樱,苏卿卿手上也没有她的契,就表明她不是通过人牙子买进府的,她是别人安插在苏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