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身旁人一个个离去,最怕的也就是这个。
如今他捏着祁雁知的命脉,逼着她离开,已然不可能再得到她了。
“祁雁知,我会说话算话,以阿樱阿”
“你闭嘴!”祁雁知不等他说出那两个名字,猛地吼一声打断他的话语,美眸中是无穷无尽的痛恨,愤怒的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你不配提我的孩子!更不配提我院中任何一人!”
话落,她嫌恶的闭上眼转身,似乎是不想再看什么脏东西一般,急急的上了马车。
封湛下意识追随她的脚步,不过两步,就停了下来。
俩人渐行渐远,他的眸光里是从未有过的悲伤。
封湛站在原地看了马车许久,强硬的掩盖喉间渐起的苦涩。
缓缓回身,看了那几个人质一眼,毫无感情道:“别伤了他们。”
已经伤了。
封湛抬脚入庙,寒风雪将俩人隔得犹如千里远,久久无法走到一起。
回程的马车内。
阿淘心疼的想为祁雁知包扎伤口,被她毫不在意的扯了回来。
祁雁知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有那发红的眼眶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绝望,痛苦,愤怒。
阿淘与阿水对望一眼,皆是愧疚的低头,“小郡主,是我们的疏忽。”
祁雁知默了半响,才哑着声道:“不怪你们。”
“我一直都没有忘记他是南朝杀伐果断,嗜血无情的战神将军,更没有忘记他有一支细步军网。”
她清冷的声音一落,车内的俩人迷糊了。
什么意思?
“小郡主的意思是?”
祁雁知面无表情的脸上滑过一丝狠意,阴声道:“自然是,让他相信我毫无退
路。”
原先她是挺自信的,但昨晚睡梦中惊醒,开始害怕事情无法顺利进行,所以她去找了一个人。
封湛以隐灵坊的人威胁她,这件事她想不到,所以不可能马上想出应对的法子。
但那人告诉自己,封湛今天是要送贺音离开的。
只要贺音离了他封湛的视线,她那条贱命,就必须是祁雁知的!
祁雁知沉沉的吸了口气,缓慢道:“守关将领那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可以跟封湛联系”
—————
清泉破庙内。
“阿湛!”女子欣喜的声音在庙中响起,蓦然间急急的起身,朝那黑色的身影狂奔而去。
封湛没有闪躲,任由她抱了个满怀,脸上却没有一丝表情,冷淡得不像话。
“阿湛我就知道你不会不要我的”贺音的嗓音轻柔中带着一丝娇羞,紧接着哽咽委屈道:“阿湛,我好想你”
贺音从他怀中抬头,眸光水盈盈的望着他,软着嗓音道:“阿湛我想明白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去战场带上我,让我跟着永远陪着你就行,好不好?”
现如今她也回不去了,皇后不会放过她,岭山里的人也不会再帮她。
她只有封湛了。
封湛复杂冰冷的眼神看着她,脸上表情没有半分松动。
下一秒,直接将贺音推开,冷声道:“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贺音的眼泪顿时就刹不住了,一颗颗泪珠洒落,无声的委屈。
“阿湛,你知不知道当我看到你给我的信的时候,我有多开心?”
“你知不知道为了见你,我得冒多大的险,为什么你现在还是要推开我啊?呜呜呜~”
她宛若没有听到封湛的话,哀怨声响起,紧接着抹泪啼哭。
封湛全程毫无表情的看着,直到她话音落,才继续冷淡说道:“你说完了吗?”
“说完就该轮到我了。”
贺音猛地一下怔住了,错愕憋屈的看着他,伸手想握男人的大掌,“阿湛你怎么了呀?”
封湛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冷着眼,薄唇死死的抿着,“贺
音别装了。”
“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
贺音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肉眼可见的慌了。
她连忙上前想抱住封湛,却被男人嫌恶的抵着肩膀推开。
“别碰我!”
封湛寒声呵斥:“你已从战神府除名,不再是战神府的二夫人!”
冷漠无情的话语向来最伤人心,贺音无辜的摇头,错愕的脸上挂着泪珠,“阿湛,你今日叫我来,就是为了来指责咒骂我吗?”
“你给我写信,就是为了让我来听你的怨怼吗?”
贺音悲伤的落泪,时至今日,她还觉得自己无辜至极。
封湛隐忍的闭了闭眼,强迫自己不要被她影响情绪、带走节奏,沉声质问:“我问你,阿迫与阿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