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江屹如此说,乐璟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自己的脸伤得很重啊!
嘉珩被呛得梗了一下,仿佛是要发火,斜眼瞧了一下正在看热闹的少主,咂巴了两下嘴,终究担下了所有。
“看你们两个细皮嫩肉的,也不像是能干这些事情的人。”
乐璟冷哼一声,不再与嘉珩一般见识,冷漠地收回手,继续处理兔子,折腾了大半天,她的腹中早就空空如也了。
“你看不起谁呢?”
“嘉珩,不得无礼!”
少年瞪了一眼跟斗鸡似的嘉珩,很不满他如此多嘴的模样。
乐璟抬眼看看这一对儿主仆,撇撇嘴,漠然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一时间,洞中只有柴火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气氛越发的尴尬。
“在下江屹,多谢搭救之恩!”
江屹轻咳一声,主动与乐璟攀谈,他想探探眼前小孩儿的底细,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
“呵呵呵,好说,好说!”
乐璟的手顿了一下,抬头对着江屹尴尬一笑。
如果他知道那些黑衣人是她引来的,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心平气和地与她道谢。
“不知该如何称呼?”
江屹敏锐地捕捉到乐璟的微表情,眼中闪过杀意。
“我叫乐璟!”
乐璟心虚地低着头,并未看到江屹的眼神,过了片刻,她抬头呵呵一笑!
“这是上好的伤药,你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江屹从怀中掏出一个上等瓷瓶交给嘉珩,嘉珩走到乐璟的身边,态度冷淡地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
乐璟也不跟他们客气,接过瓷瓶放进怀里,将兔子架在火上后,擦干净手,才又掏出瓷瓶。
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瓶盖,一股清新的药香味儿飘了出来,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好香啊!”
“那是,这可是上好的伤药,氏族公子都未必用得上!”
嘉珩高傲得半仰着脑袋。
乐璟看着他那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不生气,用手指蘸了一点点的药膏涂抹在脸上。
“好舒服!”一种凉凉的感觉钻进她的皮肤之中,之前火辣而肿胀的脸,立马得到了舒缓,“抹上就不疼了呢!”
“多抹些,破了相终究不好!”可她没有镜子,没办法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只能凭着感觉上药。
至于身上的伤,有这两个大男人在,她更不可能上药了。
她不免在心中哀叹,一脸无奈地看着药膏发呆。
“给!”嘉珩从怀中掏出一面铜镜,也不看乐璟,别别扭扭地递给乐璟,“赶紧上药吧!你这个样子太丑了,小心出去吓到别人!”
“谢谢!”
乐璟一愣,然后笑了起来,抬手接过铜镜。
其实,他也不坏,就是嘴巴臭了一点儿。
乐璟在心里评价了嘉珩一番。
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这把精致的小镜,当她从镜中看到自己脸的那一刻,她顿时被吓得手一哆嗦,差点儿把小镜扔到地上。
“我去!我的脸!”她咬牙切齿地骂道,“这帮混蛋!”
本来还舍不得用药膏的乐璟,在看到自己伤脸的那一刻,疯狂将药膏往脸上抹。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她乐璟也不例外啊!
“你为何深更半夜地在这密林之中?”
乐璟所有的动作与反应,看在江屹的眼中,不过就是在做戏而已。
“啊!”
乐璟的眉头微动,笑容僵在脸上,她看着江屹探究的眼神,想到阿母自刎在自己面前的一幕,破碎的心,仿佛被碾成了粉末,悲从心来,情绪就此决堤。
“我阿母死了,我再也没有阿母了!”
江屹“……”
嘉珩“……”
江屹主仆竟没有想到乐璟会毫无形象地在他们的面前大哭起来,两个大男人居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江屹皱眉侧过头,对乐璟更加反感,他一脸痛苦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世间最难听的魔音,这魔音穿过他的耳膜,让他疼痛难忍。
“你,你,你别哭啦!”
嘉珩神情紧张地看向江屹,江屹闭着眼睛,表情看着很痛苦,拳头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又担忧地看向乐璟,用两根手指堵着耳洞,希望能将这魔音隔离开来,也希望她自求多福吧!
“我没有阿母啦!”
乐璟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世界里,宣泄着心中的痛楚,哭得不能自已。
“对不住了,我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江屹实在受不了乐璟的魔音,他要尽快结束这一切,一计上心来,于是噌地一下站起身,对着乐璟拱手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