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度和白氏商铺的小厮说完,付了银钱之后,便没在耽搁,兴冲冲便抱着花儿进来了。
刚进来便瞧见邬左自个儿搬了凳子在卫昭懿身边坐着。
至于说阿度为什么会知道邬左是自己搬的凳子,自然是因为如今卫昭懿眼神不好。
邬左就算看卫昭懿再如何不顺眼,也必然不会让一个伤号动手咯!
邬左冷不防开口道:“阿度,本太子脸上有花吗?”
“没有……”阿度一边摇着头,双手也跟着摆了摆。
邬左眉头轻挑,宛若街边调戏良家妇女的不良公子哥儿一般,眼含邪肆:“那你为何盯着本太子瞧?”
闻言,阿度张口便回道:“娘娘说你长得好看,像个大哥哥……阿度怎么就没看出来……”
阿度说着,忙噤了声,随后捂着嘴巴不知所措的看向卫昭懿。
卫昭懿心下暗道不好,但此刻又看不清邬左的神情,当下只得先放低姿态道:“昭懿闲时胡言,望太子殿下莫要放在心上。”
原本邬左听见阿度所说的话时,确实有气,但见卫昭懿如此姿态,若是他再行发作,倒像是他在无理取闹一般。
“娘娘……”阿度见卫昭懿为了她委曲
求全的模样,心下不忿便想上前辩驳。
“阿度,你先下去吧,本宫饿了要吃青菜粥。”卫昭懿语气淡淡,但话里的意思分明是非要让阿度离开。
阿度也明白她话中的意思,知晓卫昭懿从醒来到现在还未用过膳食,当下不再耽搁朝二人福了福身便退下了。
邬左看见着主仆二人打哑谜,不由来了兴趣,“阿度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阿度没什么不能说的话,只是太子殿下听了难免觉得荒谬,所以不听也罢。”
邬左望着她姣好却略显苍白的容貌,不由起了心思,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眼底闪烁着不明的意味。
虽知晓卫昭懿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这丝毫不减邬左逗乐的兴趣,当下他便笑颜说道:“太子妃这般言论,倒是叫本太子对此愈加感兴趣了。”
“太子若是真感兴趣,时日久了,自然会知晓,又何必急在一时。”
卫昭懿听之,说了句凌模两可的说着,话间意有所指之意,便是个刚上私塾小孩子也能听出。
邬左兀自沉默半晌,最终回道:“那本太子便拭目以待了。”
卫昭懿笑了笑,“想会是出好戏,太子殿下用心瞧
着便是。”
说着,似想到什么,面容间自然而然浮起的自信之色,让她渡着一层暖阳照射的侧颜更加耀眼。
邬左虽不想承认,但也无法否认,那一刻,卫昭懿确实让他心动了。
但卫昭懿的话,却是将邬左又扯入疑惑的谜团之中。
“若是到时结果出乎殿下意料,也望殿下莫要忘了今日昭懿所言。”
卫昭懿的原话便是如此。
耐人寻味……
对于未解之事,邬左并未有心花上多少时间了解,而是望着泛着淡淡光晕的迎春,出言道:“你的花,盛开的样子很美。”就与你一般。
当然,最后一句,邬左不曾将之宣之于口,只一如他对卫昭懿升起的情愫一般,被安放在他心底的某一个角落。
听着邬左突如其来的夸赞,卫昭懿亦是在他猝不及防之下,说了句,“殿下可知……从前也曾有人如此对昭懿说过。”
“哦?如此说来,在太子妃嫁入大夏之前,也是曾有过一段风流韵事的咯?”
“风流韵事谈不上,那段日子如今只有昭懿知晓,权当是昭懿留在心底的一丝念想罢了。”
“太子妃可曾听说过出嫁从夫?”
“本宫从未生出
过与太子殿下相违的想法,殿下多虑了。”
“太子妃从前不还惦记着你的左……”哥哥二字未曾出口,邬左自己便先愣住了。
似乎从头到尾,卫昭懿的‘情夫’便是一个叫‘左哥哥’的人……
巧合的是,新婚之夜他揭开盖头的那一刻,卫昭懿便是眼含震惊地开口喊他‘左哥哥’。
还有先前阿度无意间说出的话,那必然不是卫昭懿提前设计好的。
阿度既然是跟着卫昭懿一同进入东宫的,那他样貌如何,阿度自己不就能瞧见?又何必需要卫昭懿来说呢?
若说都是巧合,邬左如何会信,但若不是巧合,那这一切究竟还有何不对之处。
想着,邬左的眼神不由转到了那盆盛开着的迎春花上,明明都是爱花之人……
卫梓颖院里的花,不知因何被人蹂躏得花叶凋残,但卫昭懿寝宫内的花却是傲然盛放。
这其中若说没什么不对,那才是假的呢。
邬左此刻虽然觉得不对,但终归仍是有些犹疑,不知破解巧合关键,在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