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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与痛(2 / 2)

和的亮度。

陶栀子抿抿干涸的唇,翻身将头枕在他的胸口处,又觉得包裹感还是不够,又缩进被子,无声地枕在他的肚子处。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不由分说地将自己的埋在被子里。仿佛只有这种好不透风的密闭空间才真正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寻常的拥抱都不够,远远不够,哪怕冒着缺氧的风险,她也想这么做。她不作答,江述月没有追问,而是将被子撑开,让新鲜的空气进去,随后,抬手紧紧将她抱住。

他好像随时知道她需要什么,让每一次拥抱都如同绝处逢生一样。陶栀子逐渐平静下来,胸腔里那颗跳动不止的心,终于慢慢恢复了节奏。她没有开口,终于舒展了肢体,将头重新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仿佛一切的恐惧与阴霾都被隔绝在外。陶栀子闭上眼,感受着那份难得的安宁。

“我梦见……“她终于开口,声音闷闷的,透着一丝不安,去回答刚才那个已经过期的问题,“我梦见…午夜梦回,我从噩梦中醒来,你不见了……江述月低头看着她,听到这句话时,他的眼神微微一动,带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情绪,像不小心尝到浓茶的苦涩。

半响后,他才露出一抹笑,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的头发,他明明生活孤僻,但是两人之间互动的动作倒是没有任何生涩:“什么话,我一直都在。“如果你从梦里醒来,我不在,你也别太担心…“她话锋一转,忽然笑了一下,补充道,“我只是半夜去冰柜偷吃冰淇淋了,核桃味的……”身上的手陡然顿住了,像是电影按下了暂停键,时空凝滞。“就不能…白天再吃吗?"江述月似乎也在认真回答着她的猜想。“就喜欢半夜吃,有冒险的感觉。”

陶栀子强忍住发酸的鼻子,只是将脸埋得更深,像是害怕自己的情绪被他看穿。

她闭上眼睛,努力想让自己重新入睡,可脑海中那破碎的笑声和冰冷的脚印不断浮现,挥之不去。

最后,她还是不放心地拿出手机给老太太发了一条短信,倒也不忍心将对方叫醒。

「姐,你还好吧?」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静音。

半梦半醒地等待了一阵,短信在半个小时之后被回复了:「挺好的。」看到这条消息,陶栀子这才安心地翻身靠在江述月的身边,缓缓进入了梦乡。

破旧的危楼,幽深的午夜走廊上,整齐码好的塑料瓶子被人踢得满地都是。雨点一样的拳头落下,骨骼发出的脆响混合着她无声的哀鸣,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刺耳。

她的脸迅速浮肿,蜷缩着身体,尽力保护自己的头部,但他却毫不留情地踢向她的腹部和背部,旧伤裂开,逶迤留着血和组织液。“老太太,平时看你老实也就算了,还打起我挂毯的主意了。“陈友维低沉的嗓音从背后响起,像冰水浇过脊背。

“求财?还是想查什么?嗯?"陈友维一把拎起她灰白的头发,声音在盛怒之下变得恶意而扭曲。

他机械地动了动发僵的脖子,冷笑着拍了拍她满是皱纹和惊恐的脸,警告道:

“老老实实的,没钱了跟我说,别打我东西的主意。”她听到这句话,才意识到对方意味自己求财,眼角带着伤,艰难地服软点头,又是作揖又是用手语道歉的。

陈友维不耐烦地挥挥手,恶劣地说:“行了行了,快滚吧。”直到回到家,关好门窗,她进了里屋才发出那条短信:「挺好的。」平静的三个字后,是血与痛换来的。

午夜的阴云未散,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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