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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皮屋(2 / 4)

搬家了。”待王昭然走了回来,俩人重新在走廊上面对面。王昭然脸上的笑意失色了几分,偏头看向自己手臂上的黑纱袖章。陶栀子瞬间愣住,脸色白了白,才慢慢注意到王昭然身上穿的都是黑色。而手臂上的黑纱袖章代表着有重孝在身。

陶栀子忽然意识到自己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她不明情况,也不知如何表达节哀顺变。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陶栀子努力斟酌着字句。她隐隐记得王仲秋的母亲已经瘫痪在床很多年了,此番大概率是老太太…王昭然眼神黯然,但是又撑起几分坚强,深吸了一口气后,缓缓说道:“是我爸…他在执行任务时出了意外,就发生在前不久。”陶栀子的手指微微一颤,几乎要抓不住手里的礼物盒。她怔怔地望着王昭然,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希望自己听错了。“殉职?"她的声音发着抖,眼里迅速积起了一层雾气,喉咙哽咽得发涩。王昭然点点头,抿了抿嘴角,似乎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风一吹,眼圈红红的:

“本来还有三个月就退休的,但是突然接到了一起跨省绑架案时,他是唯一有绑架案处理经验的,就接了,嫌犯有精神疾病,持刀挟持了人质。我爸为了救人,强行突破,结果…

她的声音哽住了,没能说完,只是低下头,用力地吸了几下鼻子,眼圈红得快要滴血,却死死压住眼泪。

王昭然胡乱抹了一把脸,要成为女警的人,她比普通人坚强很多。“不过走得没什么痛苦。”

陶栀子半张着嘴,指尖无措地紧扣着盒盖,心心跳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知道王仲秋有多热爱他的警察生涯,也知道他把救人当成一生的使命,但她从没想过,这样一个平凡却伟大的老警察,竞然会在即将退休的时刻永远倒在岗位上。

王昭然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不是那种会退缩的人,你也知道的……他总说,“哪怕快退休了,这身警服一天没脱,就得一天负起责任。”她说着,努力露出一个微笑,但那笑容像是沾满了伤口的盐,带着隐隐的痛意:“我一直以为他会很平凡地退下来,带着一身老伤病,去养老,帮我带孩子,跟我妈在院子里种花种草。可是……只能说世事无常吧。”陶栀子心里百感交集,手里紧紧攥着礼物盒,像是抓着一个迟到的心心愿,却怎么也没办法送达了。

“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看他的…”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要碎掉。王昭然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没事的,你来看他,他会很高兴的。”

陶栀子低头看着盒子,深深吸了口气,抹掉泪花,努力调整语气:“这个给你,我送给他的礼物,他一直很喜欢烟斗来着。”王昭然轻轻接过,眼神柔和下来,低声道:“我会替他收着的。”两人默默无言。

空气里充斥着悲伤和哀悼,像是被时间凝固住了一样。沉默片刻后,王昭然抬起头,语气平静了一些:“你今天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他?最近听说陈友维在林城落网了,我爸生前一直关注这件事。”陶栀子被猛然拉回现实,沉重的情绪还未完全消散,她顿了顿,缓缓点头:“是的……关于当年陈友维的案子。我最近,重新复原了一下去往′乐园′的地图,发现了些问题,想和他讨论下能不能找到新的线索。”原本在得知王仲秋去世的消息时,陶栀子的心彻底坠入冰湖,因为他是当年唯一了解案子全部细节的人。

而如今,王仲秋一去世,原本渺茫的真相将变得更加难以触及了。王昭然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偏头微微皱眉,似乎在整理思绪:“我爸之前一直在跟我同步这个案子的细节,他当时全部的笔记和案件资料都留给我了,也许我也能试着帮你。”

“先等你过渡完这段时间吧,不用着急。"陶栀子有些意外,目光带着迟疑和感激,但是还是希望王昭然先安心度过这段哀悼期。王昭然勉强笑了一下,摆摆手,模样很坚强:“不碍事,只要是跟案子有关的,我随时会为你提供支持。我已经向公安局递交了申请报告,希望能继承我爸的警号,继续追查那些他没能解开的案件。”报告中,她重点提及了父亲未解的案件一-陈友维案,并表示自己愿意将此案作为职业生涯的起点,以此证明能力和决心。“但是我只是刚毕业的新人,缺乏办案经验,所以还没有批下来,我希望能帮到你,同时对我来说的,这也是我职业的起点。”陶栀子怔了怔,看着眼前这个女孩,比记忆中的青涩模样成熟了不少,她不再哭哭啼啼,而是在悲伤中仍然可以继续父亲未竞的使命。“谢谢你昭然,如果最近有时间的话,能不能带我重新去一遍……乐园'?”王昭然没有丝毫犹豫,利落地答应:“正好我离正式上任还有一点时间,明天一早就去。”

临走前特意强调:“我会整理好我爸留下的资料,到时候一起带上。”恰逢第二天是一个晴天,司机开着车,江述月和陶栀子坐在后座上,接上了王昭然,马不停蹄地踏上了上山的道路。冬天很快就要来了,“乐园"所在的地方海拔比较高,冬天的时候严寒无比,趁着最近天气好,正是造访“乐园"的好时机。车子沿着盘山公路蜿蜒而上,山路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阳光穿透枝叶洒在地面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陶栀子透过车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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