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说实话那个镰刀的造型,或许用“扎”“捅”“刺"之类的动词更合适。他的视线从旁观抱头无语的某人身上划过,落在了她的后腰下方,想起了那条蝎尾的造型。
“我觉得挺好看的。”
凯尔忽然这么说。
苏瑶愣了一下,“什么?”
“你的刀。”
凯尔看着桌旁的巨大骷髅。
它手臂和腕间污秽的虫蛇仍然不断涌动。
倘若仔细观瞧,那些东西正在互相挤压撕咬,试图吞噬或碾碎彼此,身躯因此破裂,流出粘稠的汁液和脓血。
这些液体不断流淌而下,顺着那干瘦的臂腕滑到手上,又在武器的长柄上蜿蜒,最终沾染到刀尖上。
然后化作毒蝎尾钩上滴落的血。
“……你的刀很漂亮。”
旁边的男人用一种奇妙的语气说道。
他专注地凝视着赤红的精神体,只给她留下一片英俊跌丽的侧脸轮廓,鸦黑的睫羽投着散碎的阴影。
苏瑶惊讶地坐起身,“真的吗?”
他以那种看似平静、却又带着一点真挚欣赏意思的声音,轻轻地说道:“是的,它有着很美丽的弧度。”
苏瑶弯起嘴角,“你还想看点别的吗?”
凯尔侧过头,“只要和你有关的,我都愿意。”“那,"苏瑶抿了抿唇,变了一下坐姿,“……你先不要动哦,不然我控制不住。”
一道长长的鞭影掠过墙壁,暖黄的灯辉流淌在深红近黑的甲壳上,一段段相连的管状肢节卷成了半圆。
末端的螯钩向下垂落,像是死神镰刃的映像。那黑影就在桌面上晃动,随着肢节的屈伸而摇曳,甩过带着油脂的盘碟碗架和盛着清澈酒液的高脚杯间。
他们俩并肩坐在一起,这条尾巴比她的身高略长,就这样卷曲在两人的头页。
苏瑶转身换了个更舒服的跪姿,趴在了凯尔的一侧肩膀上。蝎尾在空中甩了一下,缓缓贴了过去,磨蹭着男人精壮厚实的脊背。这条尾巴的外壳完全没有温度,是她身上不属于猫科的部分,此时贴上了另一具同样冰冷的躯体。
尾肢的力度越来越重,使劲挤压着虬劲健硕的背阔肌,那隆起的肌理几乎连到了腰椎。
蝎尾整体的长度摆在那里,中间一部分在他身后乱动,末端仍然还悬在他身畔,从手臂侧面绕过来。
凯尔就歪头打量着末端的尾钩。
他被尾巴又碾又蹭,上身也岿然不动,连晃都没晃一下。忽然又转过头来看她,“你说你控制不住什么?”苏瑶还趴在他肩上,他这么一转脑袋,两人立刻近在咫尺,鼻尖都要撞到一起了。
“……分泌毒液,"她幽幽说道,“在扎到东西的那一刻,会本能想这么做。”毕竞毒腺囊球和钩刺是相连的,这种本能反应非常难控制。凯尔抬手抚摸着一段管状尾肢。
“你想完全觉醒,就应该去控制,这也是对身体掌控的一种体现,和之前的练习是同一种性质。”
“对,“苏瑶闻言叹息,“理论上是这么回事,但这个特别麻烦一-”她说着停了下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你休想故技重施!”凯尔茫然地看着她,“什么?”
苏瑶恶狠狠地瞪过去,“别想拿着它戳自己,威胁我必须控制否则你就死了……别想做这种事,你是那家的人,被捅估计也死不了,就像上次你跳楼一样,你肯定也没事,就是想吓唬我!这次你想都别想!”凯尔沉默了两秒,“我没想这么做,我在想另一件事。”“?〃
他抬手攥住尾钩上方的球状壳,那层外壳包裹着里面的毒囊腺体,比其他地方更为坚硬。
从触碰的角度,抓这里倒也算是安全的,因为钩刺在正下方。凯尔将尾钩拉到了近前,手指又向旁边摸了摸,触碰到了甲壳间缝隙里的某一处。
苏瑶猛地抖了一下,“…别!”
“为什么?"他疑惑地看着她,“这里对你来说应该是退化了的一-”“我不用它不代表你就可以随便戳它!”
苏瑶恼火地说,“毕竞那是一一”
蝎尾本质上是蝎子的下腹部,所以会有某个用于排泄的部位。但这东西对她来说只是尾巴而非是身体,所以那个洞是毫无意义的。……嗯。”
凯尔很听话地挪开了手指,去触碰下面的钩刺了。苏瑶刚松了口气又紧张起来。
那个令人无语的孔洞,就位于毒囊的上方,而毒囊下方就是尖锐弯长的尾钩。
他的手指顺着弯曲的钩刺慢慢向下,在即将碰到钩尖的时候停住了,然而这里已经足够锋利。
苏瑶紧张地捏住他的肩膀,那鼓起的三角肌硬得像是石头,苍白的指尖压得都发痛了。
然而她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事,“你不要乱搞啊,我警告你一一”话语戛然而止。
凯尔将她的尾钩尖端含进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