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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〇下)(2 / 4)

,向曹善朗沉着声气道:″带我去瞧瞧那间屋子。”

曹善朗马上拍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好,跟我来。”那间屋子里头一切都是安安稳稳的,四愁还亮着半残红烛,炕桌上还放着半碗冷茶,仿佛西屏真是在这里做客而已,她没有哭没有闹,曹善朗也没有骂她打她,两个人既生疏又客气,又似乎存着某种默契。时修手抚在那圆案上,仿佛还触得到西屏的温度,一下冰得他神思清明。他明白了,怪不得曹善朗掳了西屏道这里来,和他谈条件是假,引姜辛劫持西屏才是真,也怪不得西屏竞能在这屋里踏踏实实地待下来,她也一样,是在等姜辛从姜袖蕊失踪开始,在无意中二人就设下个连环套,不是套别人,专门套姜辛。

他自暗昧的烛火中抬起无奈的笑眼,“原来你打的主意是要姜辛的命。”曹善朗缓步走来,在案旁歪起嘴角,低声问:“那你杀不杀?这时候他不死,可就是你六姨死。”

时修骨骼随竹影晃动一下,登时觉得出了一背虚汗,这两个人孰重孰轻还用说么?

适逢臧志和急匆匆跑进来,狠瞪了曹善朗一眼,“大人,没找到姨太太。”时修咬硬了腮角,凶狠地望着曹善朗一笑,“你想拿我做刀子使。”“可不单是我。"曹善朗回以一笑,“那你做不做?”还有得选么?时修咬牙咬得额上青筋突起来,喊了声,“走!"便领着一队人疾步走出宅子,翻身上马,一径朝城西追去。跑了一会臧志和还不知道为何要单往这头走,便赶马上前来问:“大人,你怎么知道姜辛是劫持着姨太太往这头去了?!要不要分散人马,多找几处?!“不必了!一定是在城西。”

时修不知道姜辛,但他知道西屏,当年她们母女二人是由江都西入泰兴,可还未上岸,她娘便死在了船上。西屏偏是个喜好完美的人,她要送姜辛去见她娘,一定也是在当年案发之地。

城外的路越走越崎岖,头上的月越走越亮,西屏举头遥望着,想到她娘的魂魄就等在前面寒江里,便不觉得累,尽管走得踉踉跄跄,钗遗髻散,可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却有使不完的力气,从血液里涌出来一潮一潮的兴奋。姜辛大半日没开口,开口却是愈是语气平静,“你到底是月微什么人?”他终于问了,西屏竟然有点高兴,脸上不由自主地泄出丝狡黠的笑意,转过去反问:“你看不出来么?我是她亲生的女儿啊,你看不出我和她长得像么?”他竟然在脸上认真看了几眼,磨着牙摇头,“不像,你是个疯子,她不是。”

西屏轻轻乜了一眼,转回脸去,照样向前走,“她才是疯子呢。”“什么意思?”

她在前头笑了笑,没作声。

姜辛越走越觉得不对,这条路他太熟了,这十几年间在梦里走了有千百回,时而走得愉悦自在,时而走得狼狈仓惶,但多半伴着今夜这样皎洁的月光,他有些恍惚,一时分不清是不是在梦里。

走了十几年的路,走到今天精疲力竭,慢慢使他丧失了一份逃生的欲望。他再度开口,还是平静的语调,“你故意把袖蕊掳到这里,本来就是要引我到这故地来,是不是?”

他知道了,没有惊诧,也不跑,仍跟着她走,难道真是一心要救出女儿?西屏有些纳罕,回头瞥他一眼,“没想到你也有这重情的时候,我以为你心里只看重钱。”

重情么?姜辛自己也不大了解自己,他不是没想过今日的一切会不会都是陷阱,可慢慢醒悟过来,即便逃过今日,也难有明日,因为要他命的,除了西屏,还有曹善朗。他能顺利地将她从曹善朗的房子里带走,并不是他的本事,而是曹善朗的纵容。

他给曹家敬献了半辈子的钱财,卖了半辈子的命,这会曹家终于用不着他了,于是果决弃车保帅。

到头来,他其实还是个穷光蛋。

他不禁苦笑,“我一生作恶多端,所以都报应在了儿女身上,临到头,能保住一个算一个。”

西屏不理会,在前面攒眉,好像做了坏事的人临死就免不了忏悔。不禁想到要是自己临死,与其说这些无聊的废话,还不如多与时修绊几句嘴。“年幼的时候穷怕了。“他自顾自地说,听见身旁不远渐渐有潺援的水声,有人走在旁边和他说话似的,轻柔平缓的女人的声音,不由得对它吐起心事来,“好不容易有个出头的机会,谁不想抓住?男人和女人还不是一样,婚姻都是委身曲附。月微在骗我,她根本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的小姐,我后来明白过来,倒觉得和她亲近,我们两个都贪图富贵,又贪爱。”西屏再度回头,厌嫌地蹙起眉,“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你想替自己辩白,说你是迫于太太的压力才杀了她?”

“不是和你说。”他苦笑一下,“是和月微说,假使她听得见的话。”他那一笑间,露出一颗虎牙,和年轻时候一模一样。今晚的月亮也似乎和当年一样,西屏向上望一眼,吐出幽冷的气,“你留着那些话在阴司里和她去说好了,假使她等着你的话。”姜辛笑着将早已垂下的匕首又抵在她腰上,却没有杀气,“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

这路上几多危险西屏不是没有预料,但她习惯了在风波中度日,早麻痹了,“我不在乎生死。不过袖蕊一定是很想活命。我死了她就活不成,你想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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