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质问怀念一-“你没穿衣服的样子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还给你脱过衣服、穿过衣服。”“让我看你换衣服怎么了?”、“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宝,不需要我的时候把我当狗?″。
总结下来。
他想表达的就是,
一一怀念是脱掉裤子上床,穿上裤子拍拍屁股就走的渣女。怀念纳闷无比:“你怎么老喜欢看我换衣服?”段淮岸说:“因为想看。”
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区别。
对视片刻,怀念败下阵来,她背对着段淮岸,快速地换好衣服。换好后,她想离开衣帽间,又被段淮岸拉住胳膊。他懒懒地抬起下颚,朝挂着他衣服的衣柜指了指,“给我选套衣服。”怀念:“你不能自己选吗?”
段淮岸:“你不是我未婚妻?”
怀念:“未婚妻又不是服装店销售。“还得给客人挑选衣服。段淮岸偏头,一言不发又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着怀念。好像在思考,那她作为未婚妻到底要做什么?选衣服吗?不是。
脱衣服。
穿衣服。
一想到他极有可能说出这两个选项,怀念立马走到衣柜旁,给段淮岸选了套衣服,她随手塞进段淮岸怀里,“你穿这套衣服。”说完,她非常有礼貌地离开衣帽间,头也不回。身后,响起段淮岸的声音,尾音拖着,语调玩味道:“要不要看我换衣服?我很大方的,给你看正面。”
怀念脚步一顿,她硬着头皮,语气听不出一丝异常:“不用了,谢谢。”又像是受不了他一大早的调戏,顿了几秒。“看久了,没新鲜感。”
话音落下,段淮岸的表情微僵,他正打算上前抓住怀念,结果迎接他的,是“砰一一"的一声关门声。
怀念把衣帽间的门关了。
心虚。
害怕。
想到她那小胆子,段淮岸眼睫微动,唇齿间嗤出一声无可奈何的低笑。因是春节,段家也不免俗,院门外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室内放了许多红色的装饰品。
怀念和段淮岸到的时候,程松月正窝在客厅沙发打游戏。游戏似乎打得很焦灼,因为怀念刚踏进客厅,就听见程松月一声暴怒:“我问的是你经济发育的怎么样!没问你这个人发育得怎么样!”
给怀念吓了一跳。
段淮岸皱眉:“妈。”
程松月心不在焉地瞥过来一眼,语速飞快,没有任何停留:“怀念你到了啊你先坐我还在打游戏呢等我打完这把游戏再说啊傻逼队友别送了!”怀念和段淮岸对视了眼。
段淮岸拉着怀念:“去影音室看电影。”
怀念:“那程阿姨一一”
段淮岸:“你看她需要人陪吗?”
显然,不需要。
半推半就间,怀念被段淮岸拉入地下影音室里。四周安静,没有嘈杂的游戏声,也没有程松月一惊一乍的声音,段淮岸蹙起的眉头松开,他随意选了部电影和怀念一同看。电影过半,房门被人推开。
是段屹行过来了。
怀念想起身和他打招呼,段屹行瞧见,连忙说:“坐着吧,没事儿。”怀念仍有些局促,“段叔叔。”
段屹行笑意温儒,他在段淮岸身边坐下,柔和的目光看向怀念,“最近工作忙吗?”
怀念:“还行。”
段屹行说:“别只顾着工作,要照顾好身体。”怀念点点头:“段叔叔,您也是,要照顾好身体。”段屹行忽地笑出了声:“这就是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吗?我和淮岸说照顾好身体,他会说我啰嗦。”
坐在二人中间的段淮岸在此刻开口:“身体不好找医生。”十分不解风情的冷漠态度,段屹行却早已习惯:“你看,他就这样。”段淮岸:“我说的不对吗?”
段屹行:“对,但是不够温柔体贴。”
段淮岸:“我小时候生病,除了医生也没人管我。”这话未免太伤人了。
段屹行眼里一闪而过受伤的情绪,但他掩盖得很好,“我工作一直都很忙,没太多时间照顾关心你和你妈妈,所以你千万别学我。”段淮岸淡声:“我是事业心很重,但是怀念比一切都重要。”闻言,段屹行拍拍段淮岸的肩,他起身,“看完这部电影,就出来吃晚饭,今晚吃火锅。”
段屹行来得快,离开得也快。
电影仍在继续放映,房间里满是电影里的对话声。但怀念什么都听不进,收入眼底的也并非是明暗交织的大荧屏。浮尘在光线中翻涌,浮现在她眼前的,是幼年时期的段淮岸。父母远在国外,将他独自留在国内,即便生病了,也没有一通关心的电话。他的童年,孤独,伶仃,底色是灰败的黯淡,能与自己作伴的只有影子,而到夜晚,影子都会消失不见。
再想到学生时期。
段淮岸总是沉默的,沉默的仿佛随时都会从人群里消失。倘若没有出色的外貌和出众的成绩,大家一定不会对他投以眼神。思及此,怀念鼻头泛酸,她挽起段淮岸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察觉到她的亲昵举动,段淮岸垂头看她,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浓密卷翘的眼睫,“怎么了?困了?”
“不困。"怀念摇头,轻声说,“我就是在想,你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段淮岸慢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