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的柔情深处只有冷漠。
就好像出剑,收回,夺取别人的性命是天下最正常的事。就像她的那柄剑。
形若秋水,神为恶鬼。
无端地,霍天青眼前浮现出青衣楼新任总瓢把子的脸。然而再想什么都是枉然。
男人双目瞪大,喉咙"嘶嘶"抽气。他倒在阎铁珊身前时,还维持着出掌的姿势。
"咚一一"
沉闷的落地声。
他是天禽老人的独子,本来不该死于一个江湖新起之秀手中,可是他一心想着杀死阎铁珊,并且太过自负。
一个人越是自负,越是自负,越是容易死在意想不到的人手中。尤其是,侠女迫近他时,并没有杀气。
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做到杀人时不带丝毫杀气?飞燕逃走了吗?
阎铁珊未死,计划如何进行下去?
诸多疑问,都随生命的消散而失去声音。
"花满楼!
侠女看着自己越来越高的声望值,笑嘻嘻地转头,神情娇憨。"我杀他们是因为他们先动的手哦,没有杀多余的人!"她像不谙世事的少女,天真到残酷。
花满楼怔然。
在百花楼时,三娘曾和他学种花,那时她不甚熟练,手上没轻重折断了几枝水仙。
那时,她也是撒娇一般,不好意思地向他认错。在这侠女眼中,杀人和折断一枝花,又有什么区别?她天资禀赋,但所思所想、所作所为,都不似常人。而方才那群混战的人,也是如此。
莫非琼林谷就是为了培养这样一一对于生死之事心中毫无波澜的兵器?这样的疑问已经不是第一次。
每一次,都让他全身发冷。
"看来诸位已经宾主尽欢,是我来晚了!"众人闻声看去,只见青衣人稳步迈入水阁。他须发皆白,利落地束起,背着一把陈旧粗大的剑。这也是一位老人,他满脸深刻着皱纹,不仅没有显老态,反而为他的严肃增添几分刀锋般凛冽的气势。
青色的道袍和剑上的八卦图已经昭示了他的身份。峨眉派掌门人,独孤一鹤。
"还不算晚!俺还没死!"
阎铁珊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