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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韫(十三)(1 / 2)

第139章卫韫(十三)

等这位新的彭城王回到洛阳,与她再见上一面时,已经恍如隔世了。东宫一片喜庆,满室的赤色,而他一身的白,有些刺眼。他想必也知道了卫韫的婚事,平静而温和地看着她。

卫韫也看着他,竞觉得有些生涩,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他回京是为了见皇帝,名正言顺、堂堂正正地走一遭这个彭城王受封的路,可他头一个来的还是东宫。

若以从前的卫衡,定是会说上几句不阴不阳的话,刺她一刺。或许还会说些甚么“我果然说中了,最后还是陆丰"。但卫衡没有,只是请安,扯了些让人不耐烦的闲话,甚至还夸耀了几句卫韫的战功,然后就像完成了任务一样起身。卫韫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问他:

“……你急着回去淮州吗?”

卫衡停下脚步,回首看她。

“不急。”

“那来参加婚礼吧。"卫韫说,把有些汗的手收回袖袍当中,“…我还没人背呢。总找不到合适的。”

这是个拙劣的谎言,但一向聪明的卫衡没有点破。他看着她,短促地点点头,神情被殿外天光照得模糊,但声音坚定有力。“好。"他说。

大婚当日又是个好天气。

万人空巷,鼓角齐鸣。

她被卫衡背起。隔着重重婚服,那心跳声也一声一声地传来,渐渐地,好像也化作了她的心跳一般。

两个人,一道声音。

外间锣鼓喧天,但这一隅很安静,侍者和宾客的声音都像隔着帷幕,照不进来。卫衡不说话,她也不说话,由他背着一步一步地往外走,视野里能隐约看见卫衡外袍下那素白的孝服。

“留下来帮孤。"她低声说。

“……好。”卫行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没有一句多余。

大婚之后,卫韫没有开公主府,依旧住在东宫。毕竞她身份特殊,到这一步,再迟钝的王公大臣也该反应过来了。名义上是徐鸯舍不得这唯一一个女儿,但这句御令一旦说出来,无疑更是确认了她的地位--唯一。卫衡留在了洛阳。

徐鸯还当他不会久住,只为他在南宫寻了个地方落脚。是卫韫新婚没多久便去寻徐鸯,为他开了这个口。

一个月后,洛阳城新起了一座彭城王府。

离南宫极近,入宫连马车也不必坐。

两人来往再没有断过。

他们谁都没有提起那段在马厩中难忘的争执,但谁也没有忘记。现在卫韫或许能明白几分徐鸯未曾同她说明的道理,知道徐鸯为何把那幅虎口脱险图挂在章德殿上方,知道徐鸯为何希望她去历练历练,明白这御座之下的分量。又过了两三年。

卫衡回了京之后,立场鲜明地站在了她的身后,教所有想看戏的宗室都大失所望。

接着,某一日,徐鸯骤然想起来还没立储呢,顺手把卫韫立为了储君。这一场暗潮汹涌的立储之争,最后结束得这样安静,仿佛从未发生过。世间太平,一切向好。

卫韫其实过得很肆意。她见过塞北,吃过鲜卑马身上最鲜嫩的肉,又见过了海,在十几年后寻机南下,一面为皇帝寻找新的人才,一面“谋私”,见了杜序一面。那时,杜序已是交州州牧了,长相也变了,成熟许多,不过倒是别有一番风度。

反而那海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海风咸咸的,堵得人心发慌。从前杜序夸下海口描述的什么五光十色的海鱼,也大多是传说中的。“卫衡回京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她问。“殿下要臣回京做什么呢?"杜序反问她,“臣在越地,在家乡,才能有那么几分用。”

她沉默了,她知道杜序说的是对的。她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卫衡那样,孤身一人,不管不顾。

她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她记忆里已经模糊的,为杜序的一个表字忙来忙去的日日夜夜。现在想起来,已经恍如隔世了。几日后,她没有回头地北上,回了洛阳。

此后又是数载,数十载。

春去春来,花开花落。

南宫的小孩来了一批又一批,真的像种子一样播散至各处。徐太后走后,没多久,聂永也寿终正寝,葬在青州,徐鸯一句话,聂姜在圣旨的护送下离宫,去往青州。徐鸯的头上开始生白发,卫崇渐渐地真的打不过自家姑娘了,秋日里身上时不时就有旧伤发作。

卫韫难得强横一回,要把他接进宫来。

“有什么不行的呢?"她问徐鸯,“你真的舍得让他一个人呆在徐府?”徐鸯看了她一会,像是生气了,却又很快在她的坚持下软化,笑了笑。“……你现在主意大了!”

“我向来主意大。”

他们始终住在一块。

卫崇入宫后,那身上的伤又莫名其妙地好了许多。卫韫时不时瞧见,背着她的时候,徐鸯偷偷向卫崇埋怨说他麻烦自家姑娘,是不是蓄谋已久,她也都装作没看见,由着卫崇自己编事情胡乱糊弄过去。他的身体总归还是比徐鸯好一些。

当然,徐鸯的身体也不算差。就算是生育时亏了气血,有陈侄在,也很快调养回来了。

不过人的寿数只有那么长。

她不是神仙,何况已经从上天那里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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