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婧本就没有半点修为了,炽应那一掌自然震碎了她全身经脉,让她瞬间失去了知觉,就那么直直地躺在了地上,生死不明。
苦程衣不解唐文婧的举动,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那些话,那些好似毫无生意的话。
眼下的唐文婧只怕是真的就要死了,消失在这世界里,变成一抹灰烬。
苦程衣踉跄着站直身子,想朝着凉子濯的方向走去,但才走一步,一只手就猛地抓住了她。
那只手冰冷又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她回头一看,就见原本对凉子濯出手的炽应正站在自己身后,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带着丝丝冷意。
“萧……炽识应,你……”
苦程衣的话因为炽应伸手掐住她的喉咙而戛然而止,窒息感传来,她瞬间涨红了脸,只能拼命去掰他的手。
只是炽应的手如同铁爪一般,坚不可摧,半点没有松动,反而越来越紧。
苦程衣眼见着自己就要被他掐死,炽应又突然松了手,一把擒住了她的下颌,看她的眼神里噙着一丝玩味的笑。
“魔族圣女也不过如此,你不是恨他吗,凉子濯这般羞辱你,你就不想杀了他?”
炽应抬手将她的头轻轻往凉子濯的方向偏去,又俯身凑到她耳畔:“你看,他半点不萧你的生死,眼里只有那个女人
啊。”
“杀了他吧,我把我的画天剑借给你。”
话落,那把画天剑就直接落到了苦程衣的手里,只是握住那把剑,她就感觉到自
身堵塞的灵力好似又活了一般,瞬间流畅充盈起来。
她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画天剑,神色纠结中又带着一丝痛意。
炽应没错过她每一个表情,松开了束缚着她的手,将她身子轻轻往前一推,嘴角含着一丝诡异的笑。
“去吧,好姑娘,去杀了这个负了你的男人,还有那个抢走你男人的女人。”
苦程衣僵着身子,回头看了炽应一眼,又瞬间转过头去,视线落在抱着凉子濯身上。
他此刻正低垂着头,抱着唐文婧,对周围一切似乎都毫无感知一般。
苦程衣扯了扯嘴角,抬手将头上的兜帽摘了下去,露出那张布满可怖红痕的脸。
她举起画天剑,突然大声喊道:“凉子濯!”
这声含着强劲的灵气,瞬间就到了凉子濯跟前,他缓慢地抬起头,整个人如同一具破烂的机器,腐朽又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见他还肯抬头看自己,苦程衣嘴角的笑意带着一丝苦涩,“凉子濯,是你欠我的!”
话落,她直接转身,举起画天剑冲着身侧的炽应刺去。
没曾想,炽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抬手一挥,苦程衣
手里的画天剑瞬间变成了一团黑雾,直接缠绕上了她的身体。
霎时间,苦程衣就被那团黑雾完全笼罩,全身开始腐烂。她痛苦难忍,尖叫着蜷缩在了地上,发出凄厉痛呼。
炽应冷冷看着她挣扎的痛苦神情,又抬头看向凉子濯:“如何,看着你的女人一个一个倒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
凉子濯此刻的神情没有一丝起伏,他拿过唐文婧手里的古麟,又将她小心放在地上,才直起了身子。
他的视线扫过不远处正痛苦挣扎着的苦程衣,还有半点生气都没有的唐文婧,最后将落在了炽应身上。
“你该死。”
此时无论是凡族人还是魔族人,皆被炽应的威压震得伤了灵体,有战斗力的除了凉子濯,就再没有其他人。
而在眼下这实力悬殊的情况下,他们似乎胜算尽无。
炽应听着凉子濯的话,冷冷扯动嘴角:“大言不惭,今日,我就要血洗凡魔两族,重新塑造一个新的世界!”
凉子濯也不废话,直接举剑攻了过来,在炽应出手反击时,又挥出一道剑意袭向地上的苦程衣。
瞬间,她身上的黑气就被他的剑意驱散,腐蚀也立即停止。
苦程衣神色复杂地看了凉子濯一眼,强忍住剧烈的疼痛,连忙爬离了他们身边,朝着唐文婧的方
向靠近。
而此时再次和凉子濯交上手的炽应明显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此刻的凉子濯灵气极浓,似乎要爆体而出一般,和他交手的每一剑都震得他心神一颤。
接连数次,炽应也有些心潮翻涌,灵识动荡不安,体内的魂珠似乎也开始不稳起来。
凉子濯看着节节后退的炽应,脸上仍旧没有表情,手下的动作却更加猛烈,一剑剑金光四溢,带着令人肝胆俱裂的强大杀气。
“炽应,你在躲什么?”
炽应越和凉子濯交手,体内的魂珠就像在和凉子濯的剑意里应外合一般,加剧了他对自己的伤害。
眼下看着画天剑甚至因为撑不住古麟的剑压,裂出了一条缝隙,他更是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