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让自己笑得不那么明显,“就好像认识你以来,虽然我不能记住你的长相,可只要去找人群里穿得最光鲜亮丽的那个,一定就是你没错。”
莫无涯:“”
穿得好看,懂得享受怪他喽?
这还是莫无涯首次知道素音还有这么古怪的病症,在得知之后,他也没有再多问。虽然听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但他不曾亲身经历,也不会知道对方有没有因此吃过苦受过伤,所以,不再往下深究才是最好的处理办法。毕竟,看素音如今的表现就能明白他全然没有受到怪病影响,依然活的很好。
不过到最后,莫无涯还是没忍住提点了懵懵懂懂的素音几句,“以后出外游历,少笑少弹琴,要是有人邀请你吃饭或者游玩,不要搭理他们。”
素音发了会呆,而后颇为奇怪地说道,“你这一说,和师傅当初对我提到的一模一样。”
“你师傅也是过来人。”
想起自家老祖有一次喝多了和他提起过的陈年往事,莫无涯的嘴角轻轻抽搐了几下。
据说如今梵天寺的那位主持了尘大师,当年游历红尘的时候,不知惹了多少情债,甚至还有一位同为修真界大能的女子亲自杀上寺门逼婚的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啊。
在素音面前,莫无涯当然不能他师傅当年的那些“桃色”事件,只能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敷衍过去。
而后他不经意地扭头望向窗外,眼睛一亮,“好漂亮的虫子。”
当得起他夸奖的飞虫自然不同凡俗,它通身闪烁着幻梦般的蓝紫之光,仿若夏夜里璀璨的星辰,此时正在画舫的窗外上下不定地飞舞着,在空中撒下点点碎芒。
与莫无涯针对美好事物的欣赏不同,素音在他出声的同时也一道望向窗外,而触目所及的景象却让他面色微变,差点握不住手上的茶盏。
片刻之后,四下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时,素音已经阖上双眸,低声念了句佛号。
“小和尚,我终于找到你啦。”
画舫顶部传来一道娇俏动听的声音,分明是属于少女的声线。莫无涯纳罕地仰头看去,却见顶部的一小片木料倏忽四散裂开,紧接着,一道娇小玲珑的身影旋即落下。
赤\裸着的细嫩双脚落在铺着织花素毯的地面上,就像是积雪落在花团中,软绵绵地陷入,其小巧纤细的脚踝上那串镶有宝石的银铃铛脚链便是方才铃铛声的由来。
这位夤夜前来的不速之客竟然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肤白若雪,眉目如画,即使还未长成,也足见日后姿容绝代的风华。
她的服侍和中原地区的女子不同,一身绣制着花鸟鱼虫的蜡染蓝布衣裙,墨云般的发丝挽锥髻于发顶,被银花和银梳固定,脖颈手腕更是点缀着一片雕工精美至极的银链银镯,俏生生地立在那里,眉眼弯弯,唇角含笑,仿若月下的精灵。
“苗疆女子?”
银饰和蓝布裙,再加上此时窗外那只奇怪的飞虫,莫无涯几乎是在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词汇,落在少女身上的视线不由多了几许忌惮和戒备。
世人皆知南境蛊术,便是由苗族传承,可真正能够习得个中精髓,甚至以此入道的,却也只有寥寥数个部落,而且无一例外,皆为女子。
这也是为什么苗女艳美多情,却很少有外族男子会打她们主意的主要原因。风俗习惯不同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若是这女子习得蛊术,有朝一日若是你背情于她——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薄幸风流的浪荡子弟用他们的生命向后人提供了血淋淋的警示。
“你是谁?”
苗族少女眨巴眨巴眼睛,弄不懂为什么自己在寻香虫的指示下找到了情郎所在的船只,看到的却是一个油头粉面的绣花枕头。
浑然不知自己在少女心中已经被盖上好几个不是好词戳的莫无涯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异常无辜地问道,“你这么大半夜地弄坏我的画舫闯入,该问这个问题的人是我吧?”
“我不就是艘破船嘛,我到时候赔你就是了。”莫无涯不阴不阳的语气让少女听了十分气恼,她柳眉倒竖地正要发作,却忽然想起当初那个人要她不能再乱发脾气,更不许伤人性命,于是只能半途熄了火,悻悻然地叫嚷着,顺带摘下发顶的一根银簪扔向对方,“拿这个去找扬州的顾五爷,赔你十艘都不打紧。”
“嘿,小丫头片子,你看我像是差钱的人嘛——找阿郎还找到我”这儿了,这画舫上哪来你的阿郎。
还没等莫无涯把话说完,从刚才一直被他有意无意挡在身后的素音忽然轻叹一声站了起来,眉头微蹙地看向霎时间两眼亮如星辰的美丽少女。
“阿弥陀佛,幺朵施主。”
“小咳,素音禅师!”
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心上人的少女幺朵差点没直接扑上去挂在对方的脖子上,不过想起临行前婆婆提及的“女孩子要是太热情会把男人吓跑的”叮嘱,生生忍下这股冲动,右手卷起耳侧的青丝绕在指尖,两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