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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折(2 / 3)

萧翊循循善诱,从她口中听到了一个故事。公主亡国,亲人赐死,命运急转直下。

嫡亲的兄长齐废帝死在牢中,死前捎人送来一封血书,告诉了她一个惊天的秘密。

或许是凭借着恨意,又或许是不甘,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她靠着齐废帝的人帮助,一路来到了永安。

……可是在最后关头,她为何没冲上去,将一切都说出来?没了炭盆,屋子里很快冷下去。

萧翊终于起身,他敛着眉眼,对身旁之人说:“兄长诸事繁忙,勿用此事去叨扰他,待我核实清楚一切,自会禀明他。”幼安觉得浑身都很冷。

冷到她缩在被子里不停哆嗦。

可是稍微热起来之后,被长针刺破的伤口便又痒又痛。百般痛楚之下,她伏在床榻上嚎啕大哭起来。可只是哭了两声,她又强迫自己噤声。

她不是公主殿下了,没有人能容忍她的娇纵跋扈……再哭,只会死。她狠狠将自己埋在被衾中,眼泪糊了满脸。一路前来多少艰险,她都没有哭过,直到此时,她才将自己的眼泪都流尽。她恨极了江辞宁,可在见到江辞宁之后,她却迟疑了。她没有很快捅破自己得知的那个秘密。

如今她已经亡国,而她仍是高高在上的贵人。就算是自己告诉了她这一切…又如何?

谢尘安便是大燕的皇帝。

若是她惹了长宁不高兴,只要他想,自己于他而言便是一只蝼蚁,轻轻就能碾死。

她遂了皇兄的愿,但谁又来管她的死活?

她恨自己的懦弱,也恨命运不公。

分明她才是出身高贵的公主,为什么到头来却是她落得如此下场?不。

她要活下去。

帮她一路前来的人,乃是皇兄奶娘的儿子。如今他也只不过是在一家商户做事,又能给她什么?比起说出一个会惹得长宁不开心的秘密,她不是更应该利用她们昔日那点可怜的情分,求长宁给她一处容身之所吗?幼安愣了下,猛然抬起头来。

对,她如今已经成了丧家之犬,长宁总归会看在昔日情分上帮帮她的吧?“她要见公子。”

萧翊刚刚回房不久,便有下属来禀报。

萧翊笑了下:“不是才见过么?”

话虽如此,他还是起身道:“走吧。”

总归他现在也极为无趣,会会她打发时间,倒也不是不行。但萧翊没想到,幼安见到他的时候,会对他说:“我虽然已经亡国,但我乃长宁公主自幼一同长大的姐妹,你放我走,我定会让长宁重谢于你。”萧翊啼笑皆非:“长宁公主?”

幼安有几分紧张。

眼前之人看上去虽然病弱不堪,但周身华贵,想必也不是等闲之人。若他根本不惧怕长宁,又该怎么办?

她旋即想到什么,眼眸一亮,微微抬起下巴:“你可知你们大燕的皇帝也曾是我的先生,他对我喜爱有加。”

萧翊眸光一冷,面上却浮现出一个笑:“是吗?”他语气有几分古怪:“可是我们大燕的皇帝,现在还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孩啊。”

幼安其实浑身都在颤抖。

皇兄只在信中写了自己的猜测。

她没有任何证据。

她其实不明白谢家嫡子为何会是大燕的皇帝,更不明白为什么皇兄要她将此事告诉江辞宁。

但她还是来了。

或许从答应此事之时,她心中便埋下了某种隐秘的想法。如今只不过是……听从本心,折了皇家的傲骨,为自己谋一线生机罢了。幼安只能强迫自己不露怯:“总之你放我走,只要我见到长宁或者谢先生,他们总会帮我的。”

萧翊点点头。

幼安大喜,正要道谢,男人的冰凉的手掌却轻轻抚上了她的喉咙。他一点点收紧手掌的同时,偏着头微笑:“亡齐公主,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幼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双眼充血,脸颊一片涨红,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忽然有人脚步匆匆闯入屋中。

萧翊手下一松。

幼安跌坐在地上,疯狂咳嗽起来。

下属脚步一滞,匆匆冲到萧翊面前,低声在他耳边说:“谢公子出事了。”萧翊脸色一变,猛然回头:“你说什么?”眼看着除夕将至,谢尘安一行人却依然被大雪封路阻在驿站之中。再耽搁下去,他们便赶不上除夕前回宫了。趁着昨日雪停,谢尘安命人前去疏通道路,清理完被大雪压断的树枝和山上滚下的落石之后,勉强开出一条路足以通行。哪知他们刚刚行进了一半,忽然发生了雪崩。好在现下人已经被救出来了,只是谢尘安受了伤,此时仍在昏迷。怕人心浮动,众人没有着急赶回宫中,而是在永安城郊的一处别苑中落脚。萧翊赶到的时候,大夫刚刚问诊结束。

他远远瞧见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谢尘安,脸色阴沉得可怕:“我兄长可有大碍?”

大夫叹道:“公子被落实砸中了后脑,此时已生淤堵,虽无性命之危,但一切还要等公子醒来之后才能确定。”

萧翊的心高高揪起:“他何时能醒?”

“老夫为公子开了散淤活血的药,若无意外,明早应该能醒。”大夫离开之后,萧翊快步走到谢尘安榻边。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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