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自不必说,朱福宁这一招狠是太狠了点,确实好使,一网全打尽了,往后这浙江再没有人能搅动风云。“夏阁老。"其实满屋子的官没有一个想开口的,他们这些日子受到的打击太大,几乎让他们生无可恋。让人没想到的是,一个退了几年首辅之位的人也来了。
夏言此时也瘦得可怕,夏家,怎么可能不受到袭击,夏言能来,保全了性命可以说是万幸。
见识了朱福宁的手段,明了这位全然不按牌理出牌,夏言更不敢小看朱福宁。
因而对于朱福宁的传令,没有一个活着的能缺席。然后,即有人注意到夏言身后一个宛如松柏而立的青年。但见对方,一直没有吭声的武官之列传来一个声音,“太岳兄,一别多年,太岳兄可还好?”
开口的人是谭纶,而谭纶招呼的人正是张居正,字太岳。“子理兄。“两人是同年进士,又同样作为朱福宁的先生,相处数月,哪怕确实这些年分开了,志同道合的人也是常有书信往来。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会是在这样的场面下失策。寒暄是要寒暄,但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所有人都明白,朱福宁来了。无论是从前了解朱福宁的人,或者从来没有听过朱福宁名号的人,此刻都对朱福宁生出了畏惧。
十二岁的公主,南下浙江,对于错综复杂的浙江,查她查了,可她一个转手将问题丢出去,借刀杀人。
浙江乡绅官员,死伤无数。
由此可以预见,所有的关系,所有人的经营,都将化为乌有。“拜见公主。“朱福宁出手太狠了,狠得让人心底发颤,也越发恭敬。“小阁老,没想到你还活着。"可是没有想到朱福宁对上严世蕃竞然丢下这句话。
别说,在场不少人都有同样的想法,严世蕃怎么没死?严世蕃同样惊魂未定,对于朱福宁的话,非常识趣的道:“有赖公主仁慈,没要臣的命。”
但凡朱福宁趁这个乱出手,严世蕃绝不可能逃。朱福宁很高兴严世蕃说出这句话,证明这样一场民杀官的结果,死去的人,朱福宁从来没有派过东西两厂和锦衣卫的人出手。“坐。"朱福宁先入座,波澜不惊的扫过几个武将。不知怎么的,在战场上历经生死,于阵前不见半分慌乱的将士,只在朱福宁的目光注意下,皮不由的紧了!
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都不必拘礼,虽议的是浙江的事,以前武将不参与,这乱子刚平定,须你们看紧些。况且这几日生出的乱子没让倭寇趁机进犯,以乱大明江山,诸位守卫有功,我一定奏明父皇,重赏诸位。"朱福宁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武将出面,必须把他们叫来,也要表明她的重视。
“卫境安民,这是末将等的本分,不敢言功。只是末将等也生怕这几日浙江动荡的消息传了出去,或许会让倭寇趁机为祸,谁想他们竞然都没动。"为首的是参将俞大猷,他与倭寇几次交手,听说朱福宁在江南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生怕倭寇跟着凑热闹,谁承想竞然半点动静都没有。朱福宁侧过头道:“倭寇倭寇,这几年的倭寇越来越多,有多少是真倭寇,又有多少是假的,明人不说暗话。我既让人封了城,不许人出城,传递消息也绝无可能。别说倭寇,连京城也收不到半点消息。”话音落下,无数人的心都紧了。
封城的朱福宁何止封了城,更是把所有的消息都截了下来,当然也包括他们这些人送往各方的。
“对了,你们的信我也都截下了。你们领回去重新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