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跑不掉
听完男人说的最后一句话。
尹棘产生了某种近乎失控的陷落感,心脏也被淡淡的恐慌缠紧,双腿又开始发软。
不禁想起了,在海岛时,就有过的不详预感,一旦答应了原丛荆的要求,起了烙草莓印的这个头,那他肯定会经常伏在她身上,胡乱地啃咬,就像条凶狠的恶大。
也想起了,他用牙齿,在她肩胛骨处和大腿内侧吮出的刺目吻痕,由颓艳的红,再到靡靡的紫,大概用了两周,颜色才全部褪去。尹棘曾经在网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吻痕是一种伤痕,之所以会在皮肤表面留下颜色,是因为,潜藏在下面的血管几近膨胀,濒临破裂的边缘。此时此刻,尹棘清醒地意识到。
原丛荆并不是单纯的顽劣,才偏要在她身体留下难以褪掉的吻痕。这是他某种病态的执念
就像黑豹在成功捕获猎物时,一定会享受用獠牙刺破颈部皮肉,喷出鲜血时的快意。
尹棘也清楚地知道,原丛荆最想烙下吻痕的地方,也是她的脖子,因为那里拥有人类最脆弱的颈动脉,咬住那里,就如扼住了她的命门。似乎只有刺痛她,或是在她身上的皮肤弄出伤痕,他才能彰显自己的存在。或者说,他会在这段关系里有一种归属感。烛火摇曳,她的心情也在摇摆。
原丛荆安静地等待着她的回复,那双如星子般漂亮的眼眸,漆黑而深邃,像带着吞噬般引力的黑洞,要将她牢牢地攫获住。尹棘长睫低垂,也陷入了沉默。
和原丛荆相处到这里,她知道自己在逐渐接近他人格的暗面,或许男人对她展现出来的,只是冰山一角。
这时,她想起了爸爸书架上的一本哲学书,似乎是卢梭写的《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里面的一个观点是,爱情本身就是一种充斥着暴力的激情。是啊,一靠近原丛荆,那猛然朝心头袭来的强烈感受,就像突然燃起的火焰般,根本就是她不能控制的。
它是狂热的激情。
也是她被迫承受的一种来自他者的暴力。
原丛荆如温水煮青梅般,长而持久地耐心和呵护,让她忽略了他的危险性,也忽略了他这种站在金字塔尖的上位者的掠夺性。无论是和这样的男人谈恋爱,还是结婚,都像是在进行一场刺激的博弈,而和他的关系更深入后,她势必要去接纳他的阴暗面。沉默思考的时间,不过两分钟。
原丛荆一直握着她的手,不肯松开,他们的婚戒也交叠在一处,跟领证那天的儿戏不同,今夜的尹棘,才真正有在跟他做夫妻的实感。她已经没有办法,将这段关系再往外推了。也不想将这段关系,再往外推了。
又过了十几秒。
尹棘终于松口,答应了原丛荆提出的这个要求:“可以。”话音刚落,男人漆黑的双眼,明显有了变化,他不再强势地扣着她的手,但尹棘感觉到,他马上就要扑过来,呼吸都在轻微地颤,似乎想发狠地亲她。尹棘却及时避开,没让他得逞。
男人的脑袋僵在半空,表情无措地低着眼睫,每当被她拒绝的时候,他就会显露出受伤小犬般的无辜和委屈,她也总会心软于,他展现出的脆弱感。但理智还在。
她绝对不能让原丛荆太越界,一味地退让,只会让他不断地攻陷她的防线,再肆无忌惮地将她全部的自我都掠夺殆尽。尹棘调整着失控的呼吸,故作镇静地说:“但我也有个条件。”“什么条件。"原丛荆语气闷闷的,垂着脑袋,调整了坐姿,交叠的双手置在膝头。
尹棘伸手,拽住他手肘处的衬衫,示意他看向她,在男人微微瞥眼时,她用食指比出一这个数字:“两周内,只能烙一次。”“地方得让我挑。"她强调道。
出乎她意料的是,原丛荆很轻地笑了声,适才流露出的沮丧之色荡然无存,嗓音低沉地同她确认:“两周一次?”尹棘眼神轻怔。
搞不懂他笑的缘由。
男人唇角浅浅的笑痕,很快就消失不见,淡淡撂下两个字:“可以。”尹棘的心底涌起了不详的预感。
不断地思忖着,自己刚才说的话,是不是被他抓到了什么漏洞,毕竞,原丛荆十七岁就开始创业,虽然从事的工作以写代码和设计游戏为主,可他毕竞在商场上混了这么多年,敏锐得很,也狡猾得很。她绝对不能被他给坑了。
但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出那句话的错处。
就是两周一次啊。
地方还得由她来挑。
原丛荆这么好糊弄吗?
今晚的他,还挺容易满足的。
男人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擦拭着香槟酒的瓶颈,随即"被”的一声,启开软木腮,空气响起了气泡轻微的滋滋声,他将泛着甜香的酒液,依次倒进那两只笛形的香槟杯里。
尹棘接过他递来的那杯香槟。
原丛荆跟她轻轻地碰杯,又问:“地方,可不可再商量商量?”“凭什么?"尹棘虚张声势。
原丛荆无奈地摇了摇头:“丸丸,这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说完,他将喝了一半的香槟杯撂在桌面,背微弓,双肘抵在膝处,静静地看着摇曳的烛火。
“你这是在狡辩。"她没好气道。
留在大腿内侧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