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又磨耳的声息制造出揪乱的磁波,又像滋啦滋啦的电流,往她脆弱的鼓膜里不断地灌入,惹得她大脑像要烧坏一样,只听见他威胁般地又说:“丸丸不想真的被我gan到三天都走不了路吧?”
话音刚落,尹棘的眼皮抖了抖。
大滴大滴的泪水随即涌出来,她委屈地咬住唇瓣,不肯哭出声来。原丛荆的眼神透出淡淡的慌乱,捧起她巴掌小脸的右手,顷刻沾满了温热的泪水,心脏也像浸满了酸涩的汁液,变得又沉又胀。丸丸竟然被他给欺负哭了。
分明他都不知道该怎样宠惯她了,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怎么又把她给惹哭了。
但他不清楚脖子上的那两道印记,究竞是什么时候留的,本来想好好哄她的,可他真的接受不了,昨晚她还伏在他怀里,那么柔情蜜意,那么温情似水,软软地唤他阿荆,隔日就是这么副张牙舞抓的野猫样。这样的落差感真的让他无以为继。
丸丸竟然还说讨厌他。
他都没让她全吃进去,她就讨厌他,那以后该怎么办?“丸丸。“他刻意放轻语气,心脏泛起一阵柔软的疼痛感,哄着她说,“不哭了成么?”
尹棘的眼泪还在向下淌。
趁此机会,仍不忘伸出手,朝他腰腹的位置,狠狠地掐了一把。原丛荆吃痛,轻轻皱起眉。
他的气息都在微微地颤,却仍继续哄着她,用商量的口吻,又说:“丸丸,如果你真的不爽我,可以煽我两个巴掌。”他无奈又叹:“但那样的话,你真的不能再说了。”晶莹的泪珠还挂在长睫上。
尹棘难以置信,微微启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实在是不理解原丛荆的脑回路。
她就说了句讨厌他,而且还说的是讨厌他这种行为,他就反应那么大,还那么恶劣地欺负她。
至于这样吗……
她的眼泪已经渐渐止息,调整完呼吸后,哽着声音说:“谁要煽你巴掌?”“那丸丸想怎么样?"原丛荆仔细地帮她擦着眼泪,耐心地询问。尹棘推开他的大手。
她将脸别过一侧,故作恶狠,威胁他说:“你下次要是再在我脖子上留草莓印,让我见不了人,我绝对会选择跟你一起毁灭。”“一起毁灭?"原丛荆失笑,不解地问,“行,那你想怎么跟我一起毁灭?”尹棘的脸颊,还残存着几道泪痕。
她往原丛荆的方向走了几步,伸出食指,朝他突起的喉骨那里,动作轻柔地用指腹触了触。
男人隐忍地闭上双眼。
这次理亏,只能选择任由她作祟。
尹棘点到为止地抚了抚那里。
等收回手,她抿起唇角,不无愤恨地说:“你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就也给你烙个怎么都褪不掉的草莓印,让你天天带着它去开会,让你旗下的员工,者都笑话你。”
原丛荆”
他还当是什么厉害的法子呢。
不过尹棘逞强斗狠的样子,真的可爱死了,也娇死了,他就是喜欢她那种劲劲儿的小模样。
她仅对他一个人的娇纵和任性,实际都是他从小给惯出来的。但是他就是想这么惯着她。
他乐意。
尹棘简单地用了些早餐后。
就被男人拦腰抱起,放在了意式沙发处,等他小心地将她圈在怀里,又妥帖地让她的脑袋靠在他的肩头,尹棘阖上双眼,将身体蜷缩起来,心安理得地批他当人肉靠枕。
或许是因为在chuang上被欺负得太狠。等天亮后,尹棘就起了逆反,再想起,原丛荆刚才竞然吓唬她,说要将她关起来,心底不免又涌起一股窝火感。
长大后,他们的体型差距太大,原丛荆变得又高又壮,就像堵墙般,再也不能被她轻易推倒在地,她想收拾他,也过不了瘾。正当尹棘觉得有些烦躁,又想伸手去掐他时,耳尖掠过一道磁沉的声息,便听见,男人嗓音闷闷地唤她:“丸丸。”“干嘛。"尹棘没好气地问。
这时的男人,颇像头大型的犬科动物,他边用高挺的鼻梁,轻轻地蹭着她的肩窝,边探寻似地说:“和好吧。”
她长睫轻颤,心脏也涌起了柔软的塌陷感,略微转过些身体后,嘴上却不肯饶他,无奈地说:“我只有几天的假期,脖子上的吻痕,用粉底液是遮不住的。”
“用围巾或者丝巾一类的不可以吗?"男人说着,伸出右手,绕到她的颈前,用拇指轻地轻抚着那两处吻痕,眼底透着迷恋和痴缠。尹棘有些无助地埋下头:“希望到年底的工作,都不需要露脖子。”说完,她又在他怀里调整了下姿势。
原丛荆淡淡垂眸,这时,他无意瞥见了藏在女人睡袍之下,那些刺目又惹眼的其余痕迹。
男人的眸色骤然一变,略坐直些身体,单手圈着尹棘的腰,也将她抱正。他低下头,仔细地查看起来,声线绷紧地问:“这些也是我弄的?”“不然呢。"她难为情地轻叹,“有的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狗变的?还是处于什么特殊的磨牙期,怎么能留下这么多齿痕。”男人的心底涌起浓重的愧疚和不安,在尹棘要去观察他的表情时,慌忙伸出胳膊,用力地抱紧她,又将脑袋埋在了她的肩窝。刚才的那一幕,真的刺激到他了。
怪不得丸丸会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