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又慢慢地倾身靠近,高瘦颀长的身形,落下的浓廓积影,几乎将瘦弱怜小的女人笼罩。他的嗓音低低淡淡,回答道:“会让丸丸哭得很可怜的那种惩罚。”话落,女人的肩膀明显抖了抖。
原丛荆已经将她抱在腿上,脑袋靠向真皮的靠枕,仰躺下来后,再将她重新搂护入怀。
尹棘顺势翻了个身,干脆趴在他厚实有力的胸肌处,小脑袋忽上忽下的,闷闷地说:“快帮我把项圈解开吧。”
“尹丸丸。“原丛荆唤住她,伸手将那枚五厘米宽的皮质项圈,解了下来,“我该检查检查你的衣橱了。”
尹棘嗅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气味。
眼神也越来越迷离,却故意逞强地说:“穿衣自由,你休想。”这时,男人搭在她腰间的手,突然抬了起来,尹棘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底有些发慌,也意识到,这个姿势,很容易被他打屁-股。刚要爬起来,他的手却移向她摇摇欲坠的盘发,并捏住玳瑁鲨鱼夹的椭圆状抓夹,将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放了下来。男人狂妄的轻嗤一声。
和他的距离贴得太近,不知是骨传导的原因,还是某种胸腔共鸣,那道低磁的声息,像要撞向她的心脏。
尹棘的眼皮轻轻颤动。
男人的指尖伸入她的万千青丝,动作轻拢慢捻,帮她梳理起来。尹棘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安分地在阖上双眼,声如蚊讷地问:“阿荆,这回不走了吧。”“什么意思?"原丛荆似乎在想心事,半响,才反应过来,嗓音温沉地说,“嗯,不出差了,到年底都会陪着丸丸。”“圣诞节要陪我过。"她涩声又说。
原丛荆调整了下抱姿,将女人往上方提了提,他偏过头,吻向她温腻的额侧,轻声说:“不陪你过,陪谁过?”
“生日也要在一起。"尹棘突然抬眼,注视着他的眼睛,像带着某种执念似的,强调道,“平安夜要陪我吃肯德基,还要去国剧院看《胡桃夹子》的芭蕾舞剧,我以前的同事给我留了最好的票,两张呢,在第三排中央。”原丛荆略微低眸,用食指点了点她的太阳穴,无奈失笑:"尹丸丸,你就不能提点儿别的要求吗?怎么今年过圣诞,还是要吃肯德基。”“在平安夜吃肯德基,是我们的传统啊。"她讷讷地说,有些赧然地垂下眼睫,纤美白皙的手指,揪住了他的毛衣,不愿意松开。“成。"他痛快地答应了,语气透着纵容的意味,“那今年圣诞,还跟从前一样,陪你吃肯德基。”
这次从伦敦回来。
原丛荆明显感觉,尹棘于私下跟他相处时,变得比以前更孩子气了,她越来越依赖他,他自然很受用。
他喜欢尹棘对他任性。
这代表,她是信任他的。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
总觉得,在提到圣诞节时,尹棘温美明净的眼睛里,流露出了淡淡的感伤和低落,这让他心脏泛起了轻微的刺痛感。是往年的圣诞节,发生了什么事吗?
可是,他和她错过了整整五年。
有五年,不,有六年,都没有陪她过圣诞节了。高二的夏天,她提出绝交。
高三的冬天,他还在国内。
也和她在同一座城市里。
他竭力地忍耐着,想要去找她的念头,更不敢去打扰她的生活。怕她再也不会理他。
也仍然放不下那个心结。
连朋友都不要做了,就像最残忍的魔咒,无时不刻都在尖锐地提醒着他,这次的尹棘,已经下定了决心。
她不想再要他了。
17岁的那个圣诞节。
他在做什么呢?
似乎在准备国外的某个物理竞赛,小组里有想要划水的墨丘,还有…“阿荆。”
尹棘温软的嗓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丛荆懒懒转眸,看向她的发顶,低声问道:“怎么了?”“bra好勒。"她的语气透着央求,又夹杂着几分期待,讷讷地说,“你快帮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