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让他焦头烂额,他根本没有心思,去当什么侦探,调查和自己不熟的同学,有没有过团伙作弊的行为。也就是在姓方的,去舞室外找过丸丸后,丸丸对他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转变。
原丛荆越想,越觉愤懑。
这么多年过去,姓方的还是要挑拨他和丸丸之间的关系。他本来就是睚眦必报的性格。
敢动尹棘,就是在触犯他的底线。
从前的他,将那件事,轻拿轻放,只是给出了警告,可这一次,他绝不能轻易饶过那个人。
尹棘的言语有些躲闪,应该在帮某个他认识的人打掩护。那个人,或许是无辜的。
但也不好确认。
不过姓方的,一定在丸丸送他的那件礼物上,动过手脚。想到这里,原丛荆无奈叹气:“尹丸丸,可是你真的好笨,怎么谁说的话都信。”
尹棘的脸颊,还残存着还未变干的泪辙,她咬住下唇,不服气地哼了声。他抬起手,揉了揉她软小的耳朵,低眸同她确认:“丸丸是来找过我的吧?”
“嗯。"她闷声应。
男人揉她耳朵的动作顿了顿:“丸丸是来找我和好的吗?”“不仅是要找你和好。“尹棘温美明净的双眼,又盈出一层水雾。他皱起眉。
听见女人颤着声音,无比认真地说:“还想对阿荆说,我会做你的女朋友,但要等高考结束,我们都成年之后…因为我也喜欢阿荆,但一一”没等尹棘说完,他突然发狠地吻向她,男人宽大的右手,扣紧她纤细的腰肢,将她禁锢在怀中,她感受到他烫热的体温,还有失控的心跳,有暴涨的甜蜜,在彼此心间膨胀,就快要超出负荷,不免牵扯起些许的痛楚。但却都甘之如饴。
他长睫微垂,又捧起她的脸,拇指抵在她的颧骨处,有些粗暴地在她唇间反复碾转,吻势越来越凶,像要将她生吞活剥,在她大脑的缺氧感加剧时,他及时停下,转而吻向她的耳朵。
尹棘今天没戴婚戒,也没有戴那枚小树枝状的耳钉,男人薄而好看的唇,在她柔软的耳垂处,落下密密匝匝,如雨点般的啄吻。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浑身如蹿过一阵酥麻的电流,却觉得,那个小小的孔眼,越来越空虚,亟待被什么东西,深而有力地完全填补。他终于停下这个郁热又绵长的吻。
捧护起她的双颊,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尹棘贪婪地吸取着氧气,眼眶发酸,喃声道:“你再也不许一声不吭地就跑到国外了。”
“嗯。“原丛荆点头,郑重地承诺道,“我不会再离开丸丸了。”本以为,这是句再寻常不过的承诺。
可男人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脏猛跳,眼睫也轻颤起来一一“丸丸也不许再离开我了。”
他忽而颓然地笑了,漆黑如墨的双眼,就像张密不透风的网,要将她牢牢地兜住,嗓音沙哑地说:“如果将来,我们老了,丸丸先我离开,我也会立即跟着丸丸去的。”
尹棘的眼皮抖了抖:“不许你这么说!”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嗓音格外平淡,可说出的话,却让她发顶泛起异样的颤栗感:“这个世界,本来就烂透了,如果再没有丸丸,我也没必要活着了。”
那股奇异的颤栗感,蔓延到了她脆弱的脊梁骨,原丛荆无比认真的态度,加剧了她心底的恐慌感,因为无法抑制住那些作祟的情绪,尹棘从地毯处站起身,也意识到,她已经完全走进了他全部的阴暗面,男人从小就喜欢追寻刺激,做出冒险的行为。
这也代表着,他一直有自毁的倾向。
到现在,他竞然说出,要为她殉情这种疯话。此时此刻,男人的瞳孔,透着淡淡的癫狂,偏薄的唇角,略微向上扯出弧度,轻笑着说:“我和丸丸都是常犯七宗罪的人。”“我傲慢,丸丸暴食。”
“我们都对色-欲格外贪婪。”
“应该是上不了天堂的。”
他的表情划过一抹极端的狂色,像是生生世世都要和她抵死纠缠,或许是因为在注视她时,他连眼睛都不眨,便给人某种神经质的感觉,五官却丝毫不显狰狞,反而精致如初,那张颠倒众生的浓颜脸也愈发俊美。“所以。"他的眼皮还是没有阖上的迹象,有些偏执地盯着她,却无比虔诚地说:“我会陪着丸丸,一起下地狱的。”尹棘的心脏重重一跳。
蛋糕上,蜡烛的火焰,仍在摇曳,跳动的光影映在她华贵的礼服上。她努力缓解着紧张感,故作镇静地说:“我会好好地活着的,你不要有那种想法。”
“嗯。"他闷闷地应了声,眼底透着懊丧,似乎有些后悔,是不是吓到了她。尹棘又静默地端详了他几秒。
半响,才开口道:“蜡烛都快烧光了,你快许个生日愿望吧。”“我的愿望很简单。"男人修长的手臂,绕过她的后背,将她拢进怀里,低头去亲她的额头,淡声说,“就是希望丸丸今晚能陪我做。”尹棘闭上双眼,无奈道;“你是不是傻?愿望怎么能说出口?”“还有,你就不能许个正经点儿的愿望吗?”他的语气夹杂着痛苦的意味,突然扯向不着边际的话题:“我好想知道,十八岁那年,你到底送了我什么礼物。”
“是Pink Floyd的黑胶唱片。“尹棘讷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