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抬起眼,通过镜子和她对视后,问道:“我没细看,是什么样的脸色?”
“emm,像是心虚,可又有点像兴奋。"陈芮回忆着刚才的那一幕,无奈地说,“反正就是很诡异,那么厚的一层粉,都遮不住。”陈芮如灵光乍现般,咋呼道:“她不会是已经知道你就是总制片人,所以害怕了吧?”
尹棘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愿她能好好试镜,别浪费掉这次机会。”话说到这儿。
尹棘忽然觉得,耳垂处的那个小小孔眼,莫名泛起一股空虚感,亟待被什么东西填补,小树枝的耳钉,没有被戴上,而是被她妥善地放进了口金包里。十几天前,原丛荆在她锁骨下方烙下的吻痕,从昨天开始,就消失不见了。而现在,他又远在千里,不再她的身边。
婚戒则在淮海路的公馆里。
她急需将那枚小树枝,戴在耳朵上,才能缓解这种从昨天开始,就如黑雾般密密麻麻缠绕在心脏上的失控感。
等打开口金包。
尹棘的眼神骤然一变。
她指尖发颤,语气难掩慌乱地问:“小陈,我口金包里的耳钉怎么不见了?”
“不知道啊。"陈芮表情疑惑,帮尹棘翻找起来,“好奇怪,我记得你将耳钉放进口金包里后,就把它放在化妆刷盒子的旁边了。”尹棘皱眉,刚要让陈芮给化妆师打个电话,问问是不是她不小心收走了,门外忽然传来谈话的声音,蒋冰嫣和她的助理回来了。心底的不安感在加剧。
她感觉自己处于崩溃的边缘
想起陈芮刚才的话,她说试镜前,蒋冰嫣的表情很奇怪,再结合起两年前,她和沈谅被用来挡枪的桃色热搜。
尹棘忽然产生一个确信的想法。
“小陈,你先出去。"尹棘长睫微垂,在瓷白的眼睑处落下淡淡的积影。她清冷的面孔透出一种诡异的恹美感,又看向蒋冰嫣的助理,命令般地说:“你也出去。”
“不准出去。"蒋冰嫣坐在梳妆台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的助理还轮不到你来管。”
她的助理帮忙搭腔:“对啊,某些人不会以为,自己有了靠山后,就可以在任何地点,都为非作歹了吧?”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尹棘从高脚椅处站起身,走到蒋冰嫣的身旁,眼神空洞地看着她的发顶,又重复道,“你让助理出去。”两个女人,梳着同样的头面,化着同样的粉黛妆容,穿着同样的鲜红罪服。从陈芮的角度去看,宛如某种镜像效应,不免心生诡异。蒋冰嫣不耐烦地说:“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谈的。”“我要卸妆了。“她又说,“你请便吧。”陈芮小心翼翼地说:“那姐,我先走了。”说完,陈芮趁蒋冰嫣的助理不察,拽起她的手腕,将她往化妆间的门外拖。对方的力气不敌陈芮,等快被拖到门边,她惊恐地喊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再不放开,信不信今晚就让你家的艺人因为霸凌上热搜!”尹棘没理睬她发出的动静,浑身上下都散出一股阴郁又诡谲的气息,在蒋冰嫣诧异目光的注视下,她走到门边,将她的助理推开,又咔嚓一声,将化妆间的门,上了锁。
听见那道声响后。
蒋冰嫣的心底忽然弥漫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感。她猜测,尹棘应该在怀疑,是她偷了她的耳钉,可这间化妆室里的摄像头,是家用的类型,就放在立柜上,在将口金包拿起前,她事先将摄像头的线拔掉了。
尹棘没法去调摄像头的录像。
她没有证据。
蒋冰嫣心底的恐惧感,很快就演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愉悦和兴奋。尹棘果然很在乎那件信物。
不然也不会在将它丢失后,那么紧张,甚至有些精神失常,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过,她这辈子都没办法找到那枚耳钉了,在触摸口金包前,蒋冰嫣特意拿了张纸巾,杜绝了指纹的留存,而那枚树枝状的耳钉,则被她在去试镜前,进了水池里。
在她拧开水龙头后,它就沿着管道,坠进了黑暗的深渊,约莫着,这会子功夫,那枚耳钉,已经和微生物,一同汇进了苏州河的某个分支里。想到那个画面。
蒋冰嫣甚至想要发笑,她之所以想偷东西,一是为了获得偷窃时的兴奋和刺激感,再就是能看见这些失主痛苦的表情。尹棘的反应比她想象得还要大。
她简直快要爽死了。
“把耳钉还给我。“尹棘平静地说。
蒋冰嫣从化妆镜前站起身,抱起双臂,强压下唇角的讽笑,说道:“你在怀疑是我偷的吗?”
尹棘又重复着那句话:“把耳钉还给我。”“啧。"蒋冰嫣挑了挑眉,嘲讽道,“是你自己没把私人物品看管好的,如果丢了什么东西,也是你自己的错,别在我这儿发癫。”尹棘的长睫恹恹地垂着,眼皮都不眨地盯着她看,白皙如瓷的脸蛋,在灯光下透出略带神经质的诡异美感。
她的语气变沉几分,近乎吼着说道:“快把我的耳钉还给我!”蒋冰嫣感觉心脏重重一跳。
或多或少被情绪失控的尹棘吓到了。
这时,桌面的手机在轻轻震动。
蒋冰嫣又朝尹棘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将手机捞起来,按下接听键。经纪人略带恐慌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