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削铁如泥,是把难得的利刃,极为贵重。
晋昭却笑了,看向林羽:“我不是说了,这刀送你,以作杀妖奖赏?况且我一个文官,此刀在我这,没有用武之地。”林羽摇头,执意还刀:“根本就没有海妖。我一个女子,要刀也没有用。”晋昭指尖轻搭刀鞘,却没有将刀收入手中,她道:“你真觉得,女子要刀没用?”
林羽沉默。
晋昭笑道:“你很聪明,若是来日只是相夫教子、居于人下,可惜了。”林羽苦笑起来:“瞧您说的,女子生来便在人下,不相夫教子?十里八乡的唾沬星子能淹死我。”
迎着渐渐明朗的日光,晋昭看着林羽,道:“你是替龙王传过令的人,谁敢多说你半句?”
此话一出,林羽顿时像是被点醒,她看向晋昭,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晋昭轻扯缰绳,纵马前行。
“多谢你前来送我,这刀你留着,我期待她来日出鞘的时刻。”林羽眼神微动,看向晋昭的背影。
晋昭也不再多言,手握缰绳,轻甩马鞭。
“驾!”
风挟山林向后飞掠,晋昭一行疾驰而去,锦州的一切,被甩在了身后。而道上的林羽,此刻怔然坐在马背上,日光之下,她看着手心刀刃,半响无言。
大
一行人日夜兼程,连奔数日,终于在快到禹州时,看见了一处酒家。两名副使终于大发慈悲,翻身下马:“今个儿先歇息吧。”傅泉总算松了口气。
可一旁的晋昭却仍坐在马上,没有下来,显然,她并没有多高兴。“怎么了?大人"傅泉回头,看向晋昭,眼底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您不累吗?”
晋昭无言,抬头看着头顶旗帜。
风声凛然,卷得灰旗飘扬,一个“风”字赫然在上。风间酒家,这是凌风阁的产业。
晋昭实在是怕极了张期的唠叨,若是两名副使还在,她真恨不得调转马头就跑。
傅泉“好心"地帮她按着马鞍,嘴角笑意愈深:“大人,下马吧。”晋昭冷冷瞪了眼傅泉,一把将马鞭按在他怀里:“你早知道了,是不是?”傅泉耸肩,像是在嘲笑晋昭:想跟着玄鹰司的人蒙混过关?就算她进了宫,张先生也能混进太医院给她诊脉。
晋昭一声叹息,硬着头皮走入酒馆,抬头便迎上了扶微真切的笑容。“哟,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
晋昭唇角抽了抽,一边的副使财大气粗:“四间上房。”晋昭看向说话的那名副使,显然有些惊讶。刘庭笙扬了扬眉:“看什么?要住就住最好的,爷有的是钱。”另一名副使无奈地杵了下他:“你忘了总司大人怎么说的了?别找死。”“大人又不在,你紧张什么?“刘庭笙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转头对扶微道,“你们这的招牌菜,来一桌,碎玉青来一壶。”“是!"扶微笑容谄媚,装得像模像样,“奴家这就下去安排!”晋昭随着刘庭笙二人落座,眼眸无声扫过柜台后的人。疏罗易过容,但眼神里还流露着对晋昭的同情,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