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微凝,看得仔细。
下午拍摄时,为了搭配不同系列的首饰,温知聆换了条绛紫色的挂脖裙,妆容也改过。
贴了几簇假睫毛,还戴着琥珀色美瞳,眼线微微上挑,这是她迄今为止化过的最浓的妆。
她被他看得赧然,“你怎么来了?”
“没看到我发的消息?”
她摇头,才忽然想起自己一下午没看手机。温知聆侧身去拿桌上的手机,耳垂上未取下的耳坠前后摇曳,吸引了谈既周的注意。
耳坠的主体是棕红色的玫瑰,玫瑰下面坠着几片用透明细线连结的花瓣,像花朵凋零掉落的样子。
他垂眸打量几眼,抬手用掌心轻托,“有点沉。”难怪耳垂都红了。
卓妍忙解释:“因为材质比较特殊嘛,打样初版没控制好克数话说到一半,卓妍看着谈既周明显亲昵的举止,微微睁大眼睛,终于心领神会了点什么。
她猛然去看陶可星,陶可星朝她点一下头,一脸“如你所想"的意思。五分钟后,谈既周将人接走。
卓妍趴在二楼窗户边看着楼下的黑车驶远。上车前,谈既周揽着温知聆走到副驾,站定同她说话,在绕去主驾前,还低头和她短暂地接了个吻。
老天!
卓妍回头哭嚎:“要死了鸣鸣,陶可星你怎么不拦着我啊?”她都在人家女朋友面前说了什么?!
陶可星微笑,“鬼知道你忽然聊到他啊,我嗓子都要咳冒烟了谁又管过我的死活呢?”
卓妍郁闷。
陶可星安慰朋友:“哎呀没事啊,你也没说什么离谱的,而且知聆不会多想,你没看她走的时候还拍拍你吗,那意思就是别放在心上。”“真的?"卓妍当时有点心如死灰了,完全没注意到。“嗯。"陶可星说:“她人很好啦,不会计较这点事的。”另一边,温知聆和谈既周还在回家路上。
温知聆今天拍了一整天,累到了,不想在外面吃饭。临走的时候想去换衣服,结果卓妍说很适合她,要直接送给她,还把第一条暗绿旗袍也叠好放进纸袋里,一并塞到她手上。所以她身上还穿着那条挂脖裙,妆也没卸,只摘了耳饰。耳洞一直隐隐的痛着,好像还在发热,她抬手用指腹揉了揉。谈既周看见,问:“怎么了?”
“有点痛,不知道是不是戴久了。”
他告诉她:“别揉了,红了。”
“哦。"温知聆听话的松了手,“我回去用凉毛巾冰敷一下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到了她的住处,两人乘电梯上楼。
轿厢内的金属面映出温知聆的样子,乍一看到自己的妆,她颇有些不适应。她想到方才在买手店,谈既周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于是抬头看他,“我的妆是不是有点浓?”
谈既周低眸,是有点,但并不违和,眉眼间还多出几分寻常时刻没有的艳丽。
他没怎么出声,跟在温知聆身后进了家。
房门刚合上,温知聆后背被抵上门,他的吻就盖下来。房内没来得及开冷气,这样贴着亲了许久,温知聆开始感觉热,两人分开。谈既周望着她的一双浅瞳,由衷夸赞:“这样也很漂亮。”她细细喘气,长长的假睫毛颤啊颤,没一会儿,他又弯身,亲在她的颈间和圆润平滑的肩头。
温知聆渐渐察觉到,谈既周在某些方面并不是她以为的那般平和。但她觉得这样也不错,正好能将那点因为她的小心翼翼而迟迟无法推动的进度填上。
晚饭在家里吃的水饺,是前段时间外婆包好寄过来的,偶尔温知聆不想在外面吃,也不想自己动手做饭时就会吃一次。吃晚饭时,她想起下午时听到卓妍说的八卦,好奇地问谈既周:“以前是不是有很多人追你?”
他吃着水饺,很直接道:“没有。”
怎么和她听到的不一样?
温知聆狐疑地看着他。
谈既周说:“没有骗你,我不会给不喜欢的人追求我的机会。”明知道没感觉,也不可能和对方在一起,还放任对方追求,对彼此都是一种打扰。
温知聆懂了,她和谈既周对追求的定义不一样,他的意思是会在别人示好的时候就掐断苗头,根本不会任之往下发展。她忽然庆幸地想,还好自己没在高中的时候表白。可是。
她还是问出来:“那我追你呢?”
谈既周微微抬眼,似乎对这个话题多了点兴致。温知聆补充说明,“就是假如你也不喜欢我,我和你表白,你会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明明一个突发奇想的问题,却被她问得很认真。谈既周想了一会儿,竞然被难住。
“你现在问这个,我没法客观的给出标准回答。”理性上是该按照原则拒绝,但他抛不开现有的感情基础去审题,做出的决定肯定会有偏袒。
最后他说:“我不舍得。”
不舍得她被拒绝,也不舍得她追求自己却没有回应,他大概率会打破原则直接同意。
莫名的顺着她的问题想了一大堆,谈既周轻笑,“说得就好像你敢跟我表白一样。”
胆子小小的,那时候话都不跟他多说几句,哪里来的表白。温知聆被说中,埋头默默吃水饺。
她确实不敢,否则也不会藏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