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的停住,摸摸她的头,“难伺候。”话是这样说,却笑得很纵容,用指腹帮她擦了擦湿湿的眼角,等她适应好再继续。
后半程,他食髓知味,被磨了太久,私欲压不住,更耐心地哄她,亲她,却很少停。
她像飘落大海的一片叶子,层迭起伏的浪潮冲撞,她又湿又沉,被难以言喻的快慰与失控裹挟,说不出完整语句。
眼前似有雾气,氤氲不去。
寂然的夜色里,百般旖旎攀升。
直到半夜,房间才慢慢安静平息下来。
谈既周退开后,翻身下床,摘了橡胶套丢进垃圾篓,温知聆微弱地喘息,伏在深蓝色的床面上,在他靠近时,看见他平坦腰腹上隐现的青筋。结束前的片段适时回放,她思维发散,觉得他的身材管理做得挺好的,该有的线条和肌肉都有,光是看着都赏心悦目。谈既周回到床上,和她温存。
他亲在她湿漉漉的颈上,温知聆休息一会儿,抬手抱住他。他捞了被子给她搭在身上。
温知聆的额角也有汗,碎发贴在面颊上,人有些倦,但面色红韵,眼眸发亮地看着面前自己爱慕很多年的眉宇。
她有一双会爱人的眼睛,似乎只看得见他。谈既周偶尔会想,是什么时候,他被这样一场蒙濠春雨润泽,无声浸透,一颗心被泡软,心甘情愿交出去随她搓圆捏扁。他把她湿黏的碎发理到鬓侧,问有没有哪里难受。她声调绵软,“腰有点酸。
“腰没怎么动,为什么会酸?"他挺奇怪。“不知道。"温知聆将脸贴到他胸前,瓮声瓮气,“就是酸啊,我也很辛苦。他笑得胸腔一震,手绕到她后面,帮她揉了揉后腰。“这个力道行吗?”
温知聆感受一下,说可以再重一点点。
谈既周没说话,按照她的要求调整。
他的手劲正好,按的位置也到位,温知聆阖眼享受,舒服得想睡觉。“待会儿洗了澡再睡。”
温知聆含糊的应一声,但还是不知不觉睡着了。谈既周由着她睡一会儿,起身收拾了一下残局,冲完澡回来才叫她。见她还迷迷糊糊的,他好心问:“我帮你洗?”温知聆顿时清醒一大半,连连摇头说不用,陡然坐起来,有些晕晕的,将额头抵到他肩上。
谈既周失笑,“怕什么,我不弄你了,真的就是洗澡。”“我不好意思。"她还是摇头,脸皮薄得很,暂时还没法接受这种更亲密的进展。
收拾好自己已经是后半夜。
温知聆困到半句话都不愿多说,沾床就睡,安生得很,不需要旁人操心,缩在床边睡得很静。
染上他的气息,躺在他的床上。
谈既周的心底忽有一种满足感蔓生,这感觉有些陌生,像某个空缺被质地很好的材料填补上了。
温知聆醒来时,房间昏昧,窗帘闭合得紧密,分不清早晚。但睁开眼,身边已经没有谈既周。
洗漱后下楼,因为睡裤太长,穿着不方便,她从洗衣房里找到烘干的裙子换上后才去找谈既周。
他在一楼的书房,好像在开视频会议。
温知聆原本想往里走,听见他的说话声就又退了出去,但谈既周看到她,朝她招招手。
她迟疑地朝他走过去。
谈既周没开摄像头,一边握住女朋友的手,一边继续发言,声线沉稳。温知聆没他这么肆无忌惮,呼吸都放轻,听他提到某某公司的财务状况有问题。
这种内部消息,她听到没关系吗?
谈既周说完话,会议房间里的其他人开始讨论,你一言我一语,气氛不算很严肃,偶尔还有冷幽默穿插其中。
可能是高层会议。
温知聆陪了他一会儿,想去书架旁看看书,谈既周不放人,把人抱到腿上坐着。
她怕弄出大动静,只能半推半就。
但谈既周得寸进尺,又去亲她。
温知聆这回怎么都不配合了,抿紧唇,嗔怪地瞪他。他没办法,伸手将麦克风关了。
麦克风刚关,温知聆便要从他腿上起来。
谈既周手臂横在她腰前,将人困住,一身轻浮气,“跑什么?”“谈既周你不正经。"她控诉,“开会都不严肃,别人会听到声音的。”他笑着点头称是。
逗完女朋友,他舒服了,松了手,让她去外面吃一点早饭。温知聆出去前,听见他打开了麦克风,气定神闲地解释刚刚信号不好。餐厅临窗,时近正午,室外的天色依然苍白,温知聆才发现下雨了。微雨飘渺,雨珠凝在窗上,涓滴成串的划过玻璃,细细流淌。还没吃完早饭,谈既周就结束了会议,从书房出来,手上拿着一个锦盒。只一眼,她就认出那是自己交出去的。
“上次你不是说要用,今天正好带回去。”温知聆接过来,像打开一个月光宝盒。
一瞬间,好似时光倒流,从前的许多日日夜夜复现。她怔然看着锦盒里的印章,片刻,弯唇一笑,发现自己真的把谈既周的名字刻得很差,但印章被保存得完好。
好在不是物是人非。
所以虽然过去好多年,温知聆仍然可以认为一切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