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温知聆一边起床换衣服,一边和他解释。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她很难当做无事发生,准备去医院看看。谈既周也起身,把卧室的灯打开,“我送你过去。”半夜三更,他不可能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深夜,马路上看不见几辆车,两人畅通无阻的到了钟婧母女所在的医院。在急诊楼找到钟婧时,温希悦躺在临时病床上,她守在女儿旁边,睡衣外面穿了件羽绒服,摒去往常的精致妆容,看上去有些憔悴。她还是很在乎孩子的。
温知聆和谈既周一起过去。
温希悦的胳膊上按着棉签,估计是刚抽完血,没精打采的在哭,看到温知聆后,叫了声姐姐,嗓子哑着。
“情况稳定下来了吗?”
“嗯,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不抖了,刚刚用了栓剂退烧,现在不能走,要观察一段时间,还得做脑CT。”
钟婧有些怨怼道:“你知道你爸去哪儿了吗,人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温知聆没说话,她当然不知道。
钟婧知道她是好心来帮忙,叹一口气,没怎么为难她。“刚刚悦悦说想喝水,她不给我走,麻烦你帮我去护士台那边接一杯热水。”
温知聆点点头,走之前从她那里拿了悦悦的就诊卡,顺便帮她把检查费缴清。
谈既周陪她一起。
刚才钟婧打量了他几眼,但没有问什么,估计是没心情。而且不用想也猜得到,这个点会在她身边陪着的只能是男朋友。两人先去缴费。
站在自助机前,温知聆问谈既周:“你困不困?”他说不困,从口袋里拿出个医用口罩,让她戴上。医院里病毒多。
“我明早还能补觉,你呢,要不要请假?”温知聆摇头,“等会儿悦悦如果没什么事应该就能回了,不用请假。”她这段时间加班,攒了几天调休假,但不想随便用,打算留给春节。接了热水回来的时候,温实侨已经到了。
病床旁边,两个人不出意外的在吵架。
“半夜不回家,电话也打不通,你在哪个女人床上啊?”温知聆刚一走近,就听见钟婧的质问。
她今晚占理,不依不饶。
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脸色沉着,“你有完没完,我看到消息不就赶过来了?”
温知聆将手里的卡和一些票据递给钟婧,“既然我爸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温实侨头也没回,“知聆都被你叫过来了,还要死要活的把我也喊来,你到底要几个人围着你转?”
钟婧扬声,险些哽咽,“什么是围着我转?悦悦难道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尽管已经习以为然了,但今天谈既周就在旁边,温知聆有些难堪,忍不下去,出声让两人别在医院吵。
谈既周适时上前,将手里装了温水的一次性纸杯递给病床上的小孩。温实侨余光陡然瞥见一个外人,面上一怔,转过头便看见穿灰色大衣的谈既周,站在自己女儿身旁。
钟婧也朝他看过去。
没想到,温知聆平时瞧着不声不吭的,找的男朋友条件看上去倒是很好。“这位是?“温实侨问。
温知聆抿唇,简单给他介绍了谈既周。
温实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烫金名片,动作自然,另一只手递出去,“你好,我是知聆爸爸。”
谈既周和他握手,接过了名片。
即使今晚见面得突然又有失体面,他还是礼貌问候面前这位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