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你想和周明裴说话?”
沈宁鸢点点头。
“什么话,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沈宁鸢越发小声地说:“夫君你忘了,之前裴哥哥说他有个心上人,我想问问他,与他定亲那位姑娘是不是他心上人。”萧平铮一脸正义凛然地说:“不管是不是,既然是他自己坐下的决定,都应该好好对待那姑娘。”
“我知道,我就是问一声,夫君,你快过去嘛。”萧平铮半推半就着走上前。
“周老爷,近些日子生意如何?”
周父见王爷主动向他搭话,忙不迭拱手道:“托王爷的福,近日生意都好,快要过年了,大家都拿出了积攒的银子,因此这两个月的生意比以往半年都要好。”“是吗?这就好。”
沈宁鸢见他吸引了舅舅,舅母注意力,趁势走到周明裴面前:“裴哥哥。”
周明裴望着她,心中仍有悸动,但想到萧平铮的威胁和母亲苦口婆心的话,他强压住心中情绪,脸上挤出一个笑。“五妹妹,什么事?”
“刚才舅母说你定亲了,是你之前说的那位喜欢的姑娘吗?”周明裴愣了愣,又摇摇头:“不是。”
原来不是啊。
沈宁鸢心中有几分遗憾,但随机打起精神半鼓励半安慰地说:“不管是不是,我都希望哥哥以后能好好对待嫂嫂,我盼望着喝哥哥喜酒的时候。”
周明裴脸上笑容愈发苦涩,连声道:“好好。”沈宁鸢还欲再说,萧平铮忽然退了回来:“在说什么呢?”他脸上带着笑,目光却一错不错地望着周明裴,幽深的瞳孔裹挟着清冽的锋芒:
“周公子,令尊令堂在前面叫你呢。”
周明裴望着萧平铮,蓦然打了个寒战,加快脚步追上了前头。沈宁鸢只好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萧平铮看着沈宁鸢不满模样,皮笑肉不笑地道:“说完话了吧?如何,你夫君宽容大度吧?”
是是是,你最宽容大度了。
到了祖母那,又是一通热闹说话,很快到了午饭时候。今年对于沈家来说是个好年,沈宁鸢成亲,夫家夫妻恩爱,六妹妹也在说亲事,沈家两位男主人在官场稳步上升,沈承晖在翰林的日子也好过许多,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吃饭的时候,祖母不胜欢喜,喝了好几杯酒,下头小辈自然也都陪着,吃完了饭,沈宁鸢熬不住了,回了自己屋子歇息,萧平铮也跟了上来。沈宁鸢边走边问他:“你怎么不在前面和大家说说话?”萧平铮镇定自若道:“我怕不小心暴露了本性,惹了大家不快。”是,暴露你尖酸刻薄的本性吧?
“那你自己找书看哦,我可招待不了你。”“知道。”
沈宁鸢打着哈欠,走向自己的卧室,将斗篷一扔整个人就钻进了被子里头。不多时,里头传来平稳的呼吸声,萧平铮随手抽了本上回没看完的书,继续看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沈宁鸢睡醒了,又在前头和祖母坐了会说了会话,等到落日时分就回去了。不过她就在城里,说不得初五六还要过来,大家也未如何留恋。初二去的是堂叔公家里,这一回,萧守礼夫妇没得过来。走完这个亲戚,这过年的任务竟然就这么结束了。如此看来,也怪不得堂叔公当初想给他萧守礼夫妇当说客了。
做完了正事,沈宁鸢一身轻松,回去路上,她问道:“夫君,那余下几日我们做什么?”
萧平铮知她是想回家住,没故意吊着她,道:“去你家好不好?”“好!”
萧平铮脸上露出一个笑,道:“那干脆收拾衣物,晚上住你家好了。”沈宁鸢眼睛一亮:“真的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好,那我回去就让巧心收拾!”
二人心情大好地回了王府,才下马车,管家走上前。“少爷,寻安回来了。”
寻安,是此前他派去找昊真大师的人。
他是回来了,但他带回的却不是好消息。青年一身风尘仆仆,站在书房里头,抱拳道:
“吴真大师已与两个月前感染恶疾,去世了。”萧平铮怔怔地望着回来复命的手下,好半天后才恍然明白了他话中意思,他指尖动了动,摆摆手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手下离开后,萧平铮并未出门,而是转身推开了面向院子的窗户,从窗户缝隙刹那透进的寒风肆意地剐剜着他的脸庞,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消灭他心底的热火。
沈宁鸢见惯了他或高傲或冷漠的样子,乍然看到低落消沉的萧平铮,不知道是不是不适应,心里有什么难过。
她顿了顿,走上前,握住萧平铮的一只手臂。萧平铮察觉到她靠近,又关上了窗,却没有回头,而是背对着沈宁鸢,沉沉开囗。
“或许,是我妄想了,他们既然已经抛弃了我,就说明我们亲缘已断,我强行接上这份亲缘,才是逆天而行。”
沈宁鸢听着他消沉的嗓音,心里头还是不适应,但她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只能干巴巴开口:
“人生病就会死,本来时隔二十多年重新寻找亲人就很难,世上能做到这事的万里挑一,你只是没有那么幸运,何来天命之说。”萧平铮低下头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