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只是门面上是放过了,但之后的政治前程是完全毁于一旦。
是以,包括前太常寺徐博士等数家人全都在之后搬离了新京,新京权贵势力大洗牌,如今,只能查一查他们的奴仆还有没有在新京的。这一查还真查到了东西,从徐栀妍贴身婢女开始查起,萧平铮看到了一行简短报告:
“婢女郑春霖,出身新京城外牛家湾,父为徐家老仆,母曾为徐栀妍奶娘。”
牛家湾,距离萧父发现他被遗弃的地方只隔了一座山。“明日休沐,要不要陪我去个地方?”
“哪里?”
“牛家湾。"顿了顿,他道:“是徐栀妍贴身婢女及奶娘老家。”“啊,哦。”
这一夜,注定不平稳。
入夜,几个随着送菜马车被送入宫中的男人女人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屋室金碧辉煌,哪怕只是一个密室,也奢华难以直视。偷偷看了眼上方坐着的金贵雍容的老妇人,下一刻,他就被侍卫抓住了脑袋,狠狠摁在地上。
“饶命,太后饶命!”
“要想饶命,就把实情都说出来,你们这几个,都是康王和瑞王府从前老人,时常跟着康王和瑞王,我要你们说,康王到底是怎么死的。先说的人有赏赐,后说的一-"女人的嗓音陡然变得阴戾:“不说赏赐,就是连命也会没有!”
“我说我说,奴才什么都说,那时候,康王因为迟迟没有孩子十分颓丧,瑞王,瑞王就给康王求了一味药,说是能振奋康王精神,康王吃了药之后果然雄风大展,愈发沉迷,但是,但是没想到那药有负作用,后来康王精神迅速萎靡,康王以为是药吃少了,吃得越来越多,以至于有一日,康王吃了药之后,突然,突然.……
“突然什么?!”
那人砰砰砰磕头:“突然就暴毙了,太后,太后饶命啊!!”其余人全都跪下磕起了头,屋室地板,很快被鲜血浸透。太后痴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曹公公迅速朝侍卫做了个手势,几个侍卫拖着人下去了。
“太后饶命,饶命啊!!!”
凄厉的喊声逐渐远去,太后的魂,却好似回不来了。曹公公也不敢喊她,只能愣愣陪在一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太后终于回过了神,她嘴里发出癫狂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皇上,好皇上,我的好皇儿啊哈哈哈哈,还我的皇儿,还我的儿!!!”
夜深,一轮上弦月静静地俯瞰着人间大地,某栋庄子内,有一个人影闪现,很快出现在一个房门前。
屋内的人仿佛感知到了什么,起身披上厚厚大衣推开了门。屋内,是一道黑色影子。
“大人,你还记得当初的承诺么?该是履行的时候了。”马车晃晃悠悠,很快到了牛家湾,经过一座小山时,萧平铮忽然开口:“穿过这座山,就是我父亲当初捡到我的地方。”沈宁鸢手抖了抖。
到了村口,二人下了马车,萧平铮提前掌握了信息,问村里老人:“请问,郑豪三家在哪?”
“老三?哦,他家在那,不过他二十多年前就搬走了,早没人了。”一人指着不远处一处荒废了的小院道。
“你们是他什么人啊?”
沈宁鸢早已想好借口,道:“郑老伯从前在我家里干过活,我与夫君回老家,家里人早已去了大半,就想来看望老人,没想到老伯也搬走了。”“是啊,都快三十年了,也不知道去哪了。”沈宁鸢还想了解更多信息,问道:
“他为什么走啊,是出什么事了么?”
“这谁知道,没个声响,突然就走了,一家子人,走的干干净净的,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老伯可有女儿,总不至于去哪都不告诉自家女儿吧?”“女儿是有一个,好像叫..……”
一个年轻一点的妇人道:“春霖。”
“对对,你们一块长大的,你记得熟。”
“她女儿也跟着一块走了,说不得就是因为他女儿的事。”“他女儿,什么事啊?”
说到八卦,众人都围坐了过来。
“她女儿之前在城里有钱人家当丫鬟的,后来好像那户人家出了什么事,也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好像都大肚子了。”“大肚子?”
“对对,是大肚子,门也不出,不见外人,有一回我在外头远远看到她在屋里散步,刚想打招呼,她就进去了。大家都说是不是被什么野男人骗了。”沈宁鸢心中一沉,不能见外人的大肚子妇人,若是将徐栀妍藏在了家里,那确实是不能见人。
“大概是怕女儿没男人生了孩子难看,这才搬走了。”“也不一定。”一直沉默着抽烟的一老汉忽然道:“也快三十年了,他搬走前有一天晚上,我在隔壁村子喝酒,到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见到老三手里提着个篮子匆匆往山里走,隐约还听到了孩子哭声,不过我喝醉了酒,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会吧,老三不是这种人…”
众人听到这惊人消息,议论纷纷。
从来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女儿,快三十年前生下的孩子,半夜带进了山里。
这一切的一切,都巧妙地和萧平铮的身世联系在了一起,要说这世上真有那么巧合的事情,沈宁鸢不信。
萧平铮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