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监又是第一学府,里头学子诸是名门所出。所以说,若是削弱世族,也不是对他们不利,果然是年轻人,轻易受人煽动蛊惑!“皇……”
“走,我们去太后那。”
要说在天下读书人之中极具声望的各大家族,那太后母家绝对名列其中。太后母家为江陵儒学大家,世代开课授人,学子遍布天下,在读书人中很具有影响力。
这事,若是太后肯帮忙,说不定就能立时扭转读书人的口风。皇帝匆匆到了太后寝宫,太后方才午睡起了,正在屋里整理妆容。皇帝恭敬候在外头:“儿子向母后请安,”太后不疾不徐地梳理了妆容,理好衣服后从屋里出来。“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过来。”
“母后说笑了,儿子再忙也不会忘记看望母后。“有宫女奉上茶水,皇帝殷勤接过,亲自侍奉太后。
“母后,这些日子来发生的事情您也知道,读书人心性高,轻易受人挑拨,如今正在外头闹腾呢,他们自以为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民请命,真要闹起来也头疼,母后,您帮我想想办法,能不能叫他们安生下来?”太后慢腾腾地饮着茶,道:
“读书人是有气性,若是不顺了他们的意,恐怕还要闹,皇帝不如按着他们的意思做,让他们闹够了,自然就安静下来了。”听出她言语中的拒绝,皇帝脸色微变,很快又笑着道:“若是这回顺了他们的意,那下回,下下回,要是让他们知道闹一闹朕就会从,岂不是回回都要闹了。”
“既如此,就派兵镇压,不过一群读书人,骨头能有多硬。”这要是派兵镇压就能平息,早平息了,皇帝又不是没镇压过,越压越闹,那群读书人就是以皇帝惩罚为荣耀的!
皇帝见太后冷漠,却还是只能忍气吞声,讨好着说:“母后,您母家是天下大儒,兄长侄甥皆是学生典范,他们若是开口,那群读书人一定听,不如请舅舅他们来京里做几日客。”太后内心冷笑一声,面上不咸不淡地说:
“我都这把年纪了,他们就更老了,哪里还走得动,何况朝廷的事,他们这些读书人怎好干预,要不然不就变得跟国子监学生一样了么?皇上啊,这朝廷的事,还是得朝廷解决啊。”
皇帝几番受到拒绝,脸上也挂不去,只是如今朝中事情实在太多,这会儿万万不能冲动损失盟友。
“母后,您这些日子对儿子都很是冷淡,可是儿子做了什么?”太后放在椅子上的手指蓦然用力,皇帝这一句无心的问话差点令她破功,她看着皇帝一张全然好似无辜的脸,心底的恨意像是翻涌的黄河水,只差顷刻就要决堤而出!
皇帝做了那样的事,还能毫无羞愧地在她面前假装无辜,可她的孩子呢?她的孩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她命中本该有两个孙儿,可如今一个都没有了!还多了一个让全新京耻笑厌恶,败坏她皇儿名声的恶女!
这都是拜他所赐!
“母元后..…“皇帝愣了愣神,太后身上散发出的强烈恨意令他茫然无措。“皇上吉祥,太后吉祥!”
一位姑姑匆匆走进,行了礼后道:“郡主府传来消息,说是郡主不堪折磨,意图自杀,这会儿御医正在救治呢!”“什么?!"皇帝腾地站了起来。
长乐郡主再是如何,也是他的女儿,皇帝皱了皱眉,道:“太后,长乐肯定知错了,不如饶了她吧。”
皇帝不求情还好,他这一求情,埋藏在太后内心深处的恨意再难压抑。“饶了她?我为什么要饶了她?她这些年做的破事还不够多么?哀家为她擦的屁股还不够么?一次两次三次,次次绕她,才致使她越来越没有管教,无法无天!我看她这性子根本就不像是郡主,倒像是个公主!”皇帝没想到只一句话,太后会如此生气,他也头疼,不由道:“郡主公主有什么区别?”
他原意是想说长乐郡主被宠到这份上,跟公主有何区别,不如说比公主更加放肆。
但在太后耳中,这话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郡主公主有何区别?哈哈哈哈哈,对皇上来说,当然没有区别,不管是郡主还是公主,反正都是皇上的种!!”
一旁曹公公想拦已经拦不住,闻言立刻跪了下来,死死地低着脑袋。皇帝满目震惊。
“母后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终于不再压制内心恨意,眼中迸射出淬了毒般的目光:
“我倒是想问皇帝,长乐到底是我儿的孩子还是皇帝的孩子?!”皇帝被问中心事,眼神了躲闪了下,他这一躲闪就完全被太后捕捉到,内心情绪一旦宣泄就再无回收可能:
“皇帝我问你,我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皇帝震惊道:“母后何故出此言论?”
“装,你还要装,我已经将我儿和你身边从前老人都找到了,是你,引诱我儿吃邪药,才致使我儿身子越来越差,最终病倒床头,一命鸣呼!要不是你,我儿的身子不会坏得那么快,他说不得还会给我生两个孙子!”“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皇帝未料到从前往事都被人知晓,他心中满是震惊,脸上却还要装着说:“这事是谁跟母后说的?纯属胡言乱语,胡编乱造,康王是我兄弟,我怎么可能害他,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