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唬人似的道:“这里是皇女府,你是我的人,你的性命握在我的手里,再敢胡作非为,出言不逊,我不杀你,也要在在你脸上划几道口子,把你的脸皮拔下来做成香囊!”
连书晏像是被吓到了,当即扯着她的衣角,颤声道:“我错…宋元安伸手拉他,“起来。”
连书晏两日不曾合眼,被骤然一扯,身子软绵绵的靠在宋元安身上。突如其来的虚弱让宋元安心中一惊,她推开连书晏,收回剑,表情也有些不自然了,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些,只不过碍于自尊心强撑着面目凶狠,“别装死,坐好,我有事要问你。”
“好的,殿下。”
连书晏晃悠悠着身子站稳,乖乖地跪坐在桌案前,挺直腰板坐好。宋元安向来吃软不吃硬。
她性情强势又倔犟,连书晏跟她硬碰硬,只会擦一鼻子灰。这次连书晏选择服软,洛阳城局势千变万化,他若是还被约束在阁楼中,今后的行动都要倍受掣肘。
宋元安并不知道连书晏此时的心理活动,将剑按在书案上,“宋澜什么时候得罪过你?”
连书晏眯了眯眼睛,宋元安这下是装也不装了,连“四姐"也不喊了,张口就是宋澜的名字。
宋元安眉头微凝,他立刻垂下眼眸,藏起刚刚露出的表情,变得沉默,一副被猜中了心事的模样。
宋元安恍然大悟,“你真的讨厌她,为什么?”连书晏的眼眸闪了闪,在伪装和做作间,闪过了一丝急促的哀伤。宋元安一愣。
他张了张口,却忽然哽住了。
许久的沉默后,他扯着嘴角笑了,“殿下,我…”宋元安等了半天都没等到结果,想要继续追问,可是看到他眼眸的那刻,忽然失去了继续追问勇气。
半响后,她握住剑,“既然你不说,那我就走了。”她转身欲起身,身后的男人不然翻上书案,抱住她的腰,“殿下,别走。”他嗓音有些沙哑,“我说。”
“殿下,我曾经有过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她是我的骨血,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是大魏四公主,也是你的姐姐害死了她。”宋元安的眼眸陡然一颤,”你……”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宋元安明显有些慌了,因为宋澜做过的事情,几乎都有她横插一脚,宋澜害死了那个对于连书晏来说很重要的人,没准和宋元安也有些关系。就在这时候,连书晏松开了宋元安,依然是笑着,“殿下与四殿下交好,若是殿下得知此事,只怕早早地要提剑来取我性命,不会等到今日。”他扯着宋元安的裙摆跪下,“殿下既然已经知晓,那我也没必要隐瞒,我与四殿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与二皇女夫的私情是她生辰宴上无意中撞破的,我知道陈公子最近与她有冤,所以我只能设法告知他。”“殿下,你既然想要杀我,就动手吧。”
他跪得笔挺,薄衫下俨然傲骨铮铮,和方才贪生怕死的模样截然不同,像是真正被戳到的痛处。
那个人,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面对他这个态度,宋元安急促眨了几下眼睛,一时反而不知所措。“那个人是谁?”
连书晏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殿下,既然你不想杀我,那你该回去了。”他站起身来,替宋元安整理好掀开的斗篷,拉好系带,动作温柔得宋元安愈发不安。
他目光最后扫过她手上的剑,覆盖住她的手背,“殿下拔剑不够果决,以后别佩剑了,只会伤到自己。”
被木板钉上窗户的阁楼昏暗无光,宋元安这才发现,屋内压抑得可怕,不透一丝风,连书晏这些天就是在这里度过的。站在他的角度,若是至亲遇害,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动手手刃仇人。即便这并不不影响他背叛自己事实,可是……宋元安会为他心疼。她垂下手,“我知道了。”
她抿了抿唇,犹豫许久,还是问道:“连书晏,你想要什么?”“殿下想要补偿我吗?”
连书晏低头想了想,说道:“那今夜殿下可以陪我吗?”他看着宋元安,“我已经,很久没有为殿下弹琴了。”这一天过后,西苑的禁足解除了。
五皇女府的人都在说,不知道郎君用了什么法子,失宠后居然这么快就再次吸引殿下,重新获得宠爱。
看来除了长得好看以外,他还真有两把刷子。还能留下公主在他房中过夜。就连慕白也惊讶,为什么宋元安的心意回转如此快。连书晏就两句话的工夫,就让她将此事轻轻揭过。“殿下,真的就要这样放过郎君吗?”
宋元安翻动着书页,也有这种想法,认可地点点头,“好像是太过纵容他了。”
“不过这次他也算误打误撞帮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她看书看不下去,直接合上,转身望着远处飘飞的柳絮,又是阳和布气的春天。
她恍惚间忍不住呢喃着,“以前在楚国的时候,也是春天呢……”看着她的背影,慕白露出忧虑的表情。
裴今月跑进西苑,冲上阁楼,“哥哥,你还好吧?”连书晏坐在雕花窗前,懒洋洋地支起身子,笑眯眯地回过头来。裴今月立刻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对不起……
“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话,"连书晏估摸着他的身段,正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