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响起了一句尖细的声音:“万岁爷,是时候了。”
皇帝没有理会,见她走神,转而开始温柔的吻她的眉眼。又过了一会,门外的声音再次传来:“万岁爷,是时候了。”吴雅赶忙推了推还在意犹未尽的皇帝,她记得敬事房的太监只会提醒三次,第三次就会按照规矩推门而入,将她抬走。她可不想在这种场景被人看见,简直侮辱人格。“万岁爷想让臣妾的身子被旁人瞧见吗,臣妾面皮薄,求万岁爷给臣妾体面可好?”
皇帝的吻停了下来,但仍未停止动作,只不耐烦的抬眸看向紧闭的殿门:“再敢惊扰,杀无赦!”
守在门外的敬事房彤史太监顿时慌了神。
打从万岁爷知晓人事开始,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从前万岁爷绝不会等奴才们提醒第二回,就迫不及待偃旗息鼓。
今晚真是奇了怪了,这该如何是好啊!
“咳咳咳,郑公公您也算老人儿了,万岁爷难得松快一回,谁有胆子再拿祖宗家法说事儿啊,不要脑袋了?"梁九功皮笑肉不笑的提醒道。此时他拿出了西洋怀表开始看时辰,又笃定道:“娘娘还怀着龙胎,你放心,折腾不了多久,顶多一个时辰。”
“啊??那若娘娘生下龙胎之后呢?"李德全好奇挠头。“这.反正到时候你敢去提醒万岁爷,敢冲进去将德妃娘娘强行带走的话,杂家算你是一条好汉,你放心,杂家定会年年清明时节到你坟头拔草的。”“呸呸呸,你个碎催!"李德全苦着脸,伸出拳头打了梁九功这个老搭档一拳,再不敢吭声。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吴雅软着身子被皇帝抱到了浴池里沐浴。她满身都是羞人的痕迹和黏腻,真不敢想象她生下孩子之后再侍寝,皇帝放开性子要她,她会不会骨头都被皇帝折腾的散了。“今晚可尽兴?还想要吗?”
“不要了不要了,臣妾很尽兴。"皇帝的爪子落在她的柔软,吴雅捂着通红的脸,咬唇点点头。
她有孕在身,今晚与其说她在侍寝,倒不如说皇帝在卖力的给她侍寝。“对不起,玛禄朕以为那一回又是梦,毕竟好几次午夜梦回,朕都空欢喜一场,是不是让你疼了?”
“头一回臣妾也醉得厉害,初次承宠哪儿能不疼,疼死了,第二日还被万岁爷敢走,都没来得及歇息,疼了几日才好些。"吴雅老实巴交回答道。“怪朕,今后朕再不会喝酒误情事。”
听到皇帝愧疚的语气,吴雅于心不忍,赶忙补了一句:“只是开始疼。”“哦,那.后来呢?“皇帝忽而笑着在心爱的女人耳畔啄吻呵气。吴雅哪里会料到素来一本正经的皇帝竞然用如此温柔的声音调.情。此时她抓住皇帝还在她身上游移的手掌,却反手被他扣紧。“万岁爷,臣妾乏了。"她感觉到了皇帝尚未平息的欲念,再不敢与他说什么情话。
“玛琨,生辰快乐,愿岁岁年年都能与你相守。”皇帝竞然还记得她的生日,吴雅愣怔之时,手腕上一沉,多出一只青丝镯子。
这只镯子与她脖子上挂的这只破镯子极为酷似,但是工艺却突飞猛进。“你先戴着,朕得空再做更好的来。”
此时皇帝解下她脖子上那破镯子,却被吴雅一把夺回。“嗯?碎玉锋利,你若喜欢,朕回头再给你做。”“臣妾回去收起来,这镯子虽然破了,但却依旧珍贵。”在吴雅的心里,这破镯子的地位比皇帝送的新镯子更珍贵。只因碎镯子藏着她对皇帝的旧情,她和皇帝之间,今后再也不会有那般炙烈而纯粹的感情了。
皇帝今晚将她留在了养心殿里,吴雅实在累得慌,几乎倒头就睡着了。第二日苏醒之时,皇帝吃过早膳并未去上朝,吴雅想起来皇帝生日休沐三日,可今晚约了两个小姐妹吃饭,她想早些回永和宫。她本来借口要回去更衣,可当皇帝牵着她的手来到了紫檀衣柜前,吴雅打开衣柜看到里头装着满满当当的宫妃衣衫,她顿时感动的热泪盈眶。那些衣衫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款式,甚至鞋子都是她喜欢的软底鞋,而非难穿的花盆底鞋。
皇帝又将她带到衣柜边上的梳妆台前,梳妆台上放着女子用的胭脂水粉和珠钗首饰,还有妃用的五凤钿。
可五凤钿边上还放着皇后才能佩戴的九尾凤钿。大清朝规矩繁多,甚至连旗头两边的流苏都有规矩,嫔妃只能带一边流苏。吴雅正盯着九凤钿出神,忽而脑袋一沉,皇帝竞然将九凤钿给戴到了她脑袋上。
吴雅心下一惊,该不会是皇帝以为她存了想谋取后座的野心,在用凤钿故意试探她吧。
此时她惶惶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赫然发现那九凤钿竞然格外合适,显然就是为了她量身打造的。
“皇上,臣妾岂敢用此等逾矩之物,臣妾惶恐。"吴雅吓得赶忙将那九凤钿取下。
“先试试看,迟早都得戴着。”
“那..那臣妾今后在养心殿戴给万岁爷看可好?"吴雅听出皇帝不容置喙的语气,于是退而求其次。
“可,今日你生辰,寿星做主。“皇帝今日心情颇好。如今三藩之乱已平息,草原也势力彻底臣服在爱新觉罗氏脚下,他不再是仰人鼻息的少年天子,而是真正成为乾坤的主宰。心爱的女人陪伴左右,她的腹中还孕育着他的骨血,谁说江山美人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