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开始焦躁不耐烦,拔出腰间佩戴的天子剑来到靶子前,如切菜砍瓜般,开始对那些余孽进行屠杀。
“住手啊!“朱耷被几个侍卫按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血流成河,那屠夫浑身浴血,正在抡屠刀杀害他的族人。
“传朕旨意,将明朝余孽中的宗室女统统灌绝子汤,发配军中为妓,犒赏我大清满蒙儿郎。”
“另将男子统统阉割,发配宁古塔予披甲人为奴。”梁九功听到万岁爷的旨意,忍不住哆嗦两下,复而幽幽道:“哎呦宁古塔为苦寒之地,披甲人哪里见过这般貌美的汉人啊,又是锦衣玉食的前朝皇族子弟,即便是男子,披甲人也定会加倍殷勤怜爱疼惜的。”“你.…"朱耷意识到眼前这暴君的恶毒,愈发胆战心惊。“狗皇帝,你还是杀了他们吧!你这个恶魔!”“呵,朕希望你们都好好活着,长命百岁。"皇帝说话间,并没有停下砍杀的屠刀,他满脸溅满血迹,就像是地狱来的嗜血罗刹。朱耷被狗皇帝这句令人发指的话吓得浑身发抖。“来人,把朱三太子朱慈焕全家带上来!将他们五马分尸!”“够了!!“朱耷跌坐在地泪流满面,绝望哀嚎。朱三太子一脉,是崇祯皇帝最后的直系血脉,随着朱三太子全家在他面前被活生生五马分尸,朱耷绝望而凄厉的开始尖叫。完了!全完了!崇祯皇帝正统一脉全部后代,今日彻底绝嗣。他们这些皇族隐姓埋名多年,若非他们怨念太重,哪里会遭遇今日这般灭族的劫难。
再没有人能阻拦这暴君的恶行了吗?绝望之际,朱耷忽然听到一句轻呼。“玄烨,你在做什么?快些住手,那只是个和胤祺一般大的孩子,她是无辜的!”
吴雅不放心心的前来校场找皇帝,没想到一来就看到这血淋淋的一幕。浑身染血的皇帝正在暴虐发狂的砍杀活人,甚至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曾放过。吴雅满眼惊恐和心疼,飞奔到皇帝的面前,抱住他的腰。“玄烨,你别为我杀人可好,我害怕。”
“梁九功,你快些把这些人统统带下去,好生对待,不得怠慢。“吴雅走到皇帝的面前,伸手夺过血迹斑斑的天子剑。“玄烨,我们回紫禁城吧,我不要你为我杀人,我想立即回家看胤祺。“吴雅扑进皇帝满是血腥气息的怀抱,抱紧他的腰。原本狂怒的皇帝嗜杀暴戾的眼神渐渐柔和几许,他正要伸手拥抱心爱的女人,却皱眉张开双手,舍不得触碰。
梁九功会意,忙不迭取来帕子伺候万岁爷擦干净满手的血迹,这才见万岁爷伸手将娘娘搂紧。
此时朱耷忽而癫狂的仰天大笑起来,继而含泪指着吴雅,开始笑得前俯后仰说不出话来。
“阿哈哈哈,疯子,疯子,你是疯狗,哈哈哈疯狗,疯狗要狗绳拴住,啊哈哈哈,你是他的狗绳,啊哈哈哈。”
“狗绳,狗绳不能死啊哈哈哈哈。”
朱耷晃晃悠悠跌跌撞撞站起身来,摘下挂在腰间的酒葫芦。他踉踉跄跄赤脚踏着族人的血,来到堆叠成山的族人尸骸前,开始采集看着像是童女尸骸的血。
梁九功一扬手,就有几个小太监上前帮着一起搜寻童女尸骸。也不知过去多久,朱耷捧着染血的酒葫芦走到吴雅面前。“这是解药,你.一定要长命百岁,至少一定要熬死暴君!”“朱先生,是你们做的太过分了,不给人活路,王朝兴衰更替古来有之,明朝也并非一夕而亡,如今天下太平河清海晏,大清并未亏待汉人,我们万岁爷并非暴君。”
吴雅忍不住替皇帝辩解道。
“总之你一定要熬死皇帝。”
吴雅皱眉,不悦道:“无论生死,我总要陪着他,无需朱先生关心。”梁九功将那壶酒倒出一碗,给服了红丸的药人试药。真没想到取材自处子血的红丸,解药竞然也是处子血。只不过这药引是朱家女子的处子血,难怪太医查探出解药是以人血为药引,但即便用尽各种血,却依旧无计可施。“皇上,这红丸药引特殊,您今日若将朱家人赶尽杀绝,万一今后臣妾再中毒可如何是好啊,就再无朱家血脉为解药了。”吴雅仰头看向皇帝。
皇帝哪里不知道她的妇人之仁,无奈扶额,最后抬眸与她对视。“嗯,朕会为他们寻一处隐居之所安居乐业。”“那臣妾谢过万岁爷。"吴雅知道皇帝宠着她,才会对这些人网开一面,于是乖巧的窝在皇帝的怀里。
“万岁爷,那朱耷疯疯癫癫的,但字儿写的真好看,臣妾喜欢他画的画。”皇帝无奈笑道:"你之前不是说他画的都是死鱼眼厌世脸?”吴雅尴尬的朝着皇帝挤眉弄眼:“那臣妾现在忽然就喜欢上了。”“无妨,朕也会画。"皇帝不依不饶。
吴雅见皇帝态度坚决想赐死朱耷,于是也不再装了,在皇帝怀里胡乱蹭着,开始撒娇。
此时梁九功端着一盏猩红的药前来,方才药人已经试过,这药并无不妥。吴雅捏着鼻子喝下那晚腥臭的药,只觉得一股暖意直达五脏六腑,整个人如洗髓伐毛,通体舒畅。
“她今后还会比寻常人更畏寒怕冷,这是后遗症,无解,温养得当,活个三四十年无碍。"朱耷忽而幽幽说了一句。眼看着皇帝的眼神逐渐暴怒,吴雅赶忙抓住皇帝的手。“万岁爷息怒,臣妾白赚三四十年正好,三十年后臣妾都五十多了,也活够本了,若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