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那好吧,我在楼下等你。“江驿指了指右边一户紧闭的防盗门,转头冲她笑道:“最好劝她自己走下来,比一群人冲上去抓她体面的多。”楼道里一片寂静。
程秋来在门口站了很久,刚敲了两下,门就开了。不似昔日高跟红唇明艳张扬,此时的叶心怡素面朝天,头发也是松散挽起半垂肩头,凭白多出的几分清冷令程秋来想到尤川曾说过,她们两个其实长得有点像。
叶心怡见到她仍是一派平静,甚至冲她笑了笑:“姐,我一直在等你。客厅几乎堆满了外卖盒和空酒瓶,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到溢出来,窗户应该已经许久没开过了,整个房子里都弥漫着一股腐烂令人不适的味道。难以想象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人会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独自生活这么久。然而情绪竞真比以前稳定了。
“你都知道了对吧,江驿一定都告诉你了。“叶心怡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将烟盒里最后一支烟噙入口中,打火点燃,安逸道,“抱歉啊,把你那份,也输光了。”
程秋来走到她身边坐下,语气疲然:“输光就输光了,为什么不停手?”“目的还没达到,为什么要停手?"叶心怡眯起眼,神情憧憬:“你知道吗,我差一点就能跟江驿结婚了。”
程秋来心猛地一沉。
叶心怡眼中放光,忽地亢奋道:“你还有多少钱?借给我吧,姐,让我再去试一次!这次一定能赢回来!”
“别傻了……“程秋来叹道:“那是不可能的事。”叶心怡懊恼道:“是啊,你怎么可能再借给我钱,你一个破开店的,兜里能有几个钱……你就是个穷光蛋…
程秋来脸色铁青,努力使自己保持冷静,“怡怡,你听我说,或许事情还没那么糟糕,我查过相关资料了,你涉及的非法融资金额不算太大,最多待七年就能出来……虽然过得肯定没以前好,但我会尽可能的帮助你,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叶心怡感动的快要哭出来:“真的吗?姐,我只需要待七年就能出来?出来后你还愿意养着我?”
程秋来无力点头道:“嗯……愿意。”
叶心怡抹了把眼泪,又问道:“那江驿呢?我没能完成他的愿望,他一定不会跟我结婚了……那你会跟他结婚吗?我在里边踩缝纫机的时候,你俩会环游世界吗?会上床吗?”
“怡怡,这不是你目前需要担忧的事。“程秋来麻木道:“未来如何谁也不能提早知道,但我们由衷希望你能变好。”
“不不不,我不担忧,他能跟着你,我高兴!"叶心怡又哭又笑,鸣咽道:“我一点也不恨他,也不恨你,真的……我也希望,你们俩都能过得好。”楼下已经隐约传来警笛声,叶心怡站在阳台上往下看,能看到三辆警车和站在旁边的警察跟小手办一样滑稽移动着。“你能来看我,真好,我一直在等你。"叶心怡转身走到程秋来面前,忽然伸手抱住了她,“姐,能再见到你,我没有遗憾了。”程秋来伸手缓缓拥住她,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别怕,我已经联系好了律师,并且找医生出具了精神证明……不会很久的,快的话只要三年。叶心怡怔怔看着她,似乎鼓足了极大勇气,轻轻点了点头。程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牵起她的手轻声道:“…我们下去吧,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好。”
叶心怡跟在她身后,痴痴凝视着她的背影,忽地怪笑着叫了声:“姐,看我。”
程秋来回头的刹那,叶心怡顺手抄起手边一个厚玻璃洋酒瓶,抡圆了胳膊狠狠砸到了她头上。
一声惨叫伴着巨响将整栋楼的平静蓦地打破,程秋来感到剧痛的同时整个人已经被砸的眼冒金星意识模糊,伸手一捂,皮肉已经被碎玻璃划的外翻,此亥鲜血正汩汩往外冒,顷刻间便染红了整只手。叶心怡只砸了一下就跑了,说明没想杀她。程秋来踉跄着跟出门,努力辨别着仓皇逃离的脚步声,瞬间便明白了她砸这一下的用意。
叶心怡是往楼上跑的。
她挣扎着给江驿打去电话,声音因失血过多而虚弱,“……往楼上跑了。”说完挂断电话,也不顾流血的伤口,扶着墙一阶一阶追了上去。只是这次身负重伤,楼梯爬的比上次要吃力的多。整栋公寓楼有二十四层高,程秋来单是往下看一眼便紧张到手脚发软,等她跑到楼顶,看到双腿悬空正在边缘坐着的叶心怡,心都要跳出嗓子眼。楼下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警察疏散了围观群众,让出很大一块位置给即将到来消防车和逃生气垫,江驿抬头看着她,神色愈发冰冷。“怡怡,别……别这样,快回来……“程秋来已经满脸鲜血,扶着墙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姐。"叶心怡回头看她的狼狈模样,咬牙切齿道:“但是吧,别说三年,就算关我一天,一个小时,一分钟,都一-不一-可一-以。”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而江驿也一定会带你来……姐,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但是,抱歉,这次又要让你失望了。“叶心怡没有朝下看,而是盯着远方的晚霞看的入迷,“我当然会选择重新开始,只不过,是用另一种方法。“怡怡,怡怡……“程秋来仍在不远处绝望地呼唤她,却不敢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