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筠迟疑了一瞬，这才轻轻拉了下容观止的手，仰着头看他：“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其实你现在是带着眼镜去看这件事的。”
容观止忍不住笑了：“行，知道了。”
他的语气轻快了些，顾语筠这才安了心，凑过去在他的脸上轻轻亲了一下，在容观止都没反应过来时，小女人已经拉开车门迅速下车了。
容观止摸了摸被亲过的位置，眼底添了三分笑意。
……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顾语筠认真地和钱楚楚商量：“你觉得我送什么才有新意？”
钱楚楚被顾语筠问了第三遍，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我说，我的大小姐，如果我是容少，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吗？”
顾语筠立刻洗耳恭听。
“你。”钱楚楚言简意赅：“要不你打个包送过去得了。”
顾语筠沉默了一秒：“我要挂电话了。”
钱楚楚莞尔：“你看你脸皮薄的，”她大声嘲笑：“我告诉你，你不用考虑那么多，真的，容少我已经彻底了解了，你就算是送容少一个娃娃，他估计都能挺高兴。”
顾语筠闷闷道：“但是他生日诶，我总不能真的送娃娃吧。”
“你之前都送了什么
啊？”钱楚楚忍不住问：“总不会每年都这么纠结吧？不像你的作风啊。”
“我什么作风？”顾语筠叹气：“我跟你说，遇到容少的事情，我一直都这么纠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钱楚楚莞尔：“我明天陪你去挑吧，行不行？”
“行，就知道你最好了。”顾语筠笑逐颜开。
钱楚楚这才千恩万谢地挂了电话，觉得哄女人简直很难。
折腾到现在，顾语筠倒是有点饿了，墙上的挂钟尽职尽责地提示已经十一点了，顾语筠眨眨眼，还是决定下楼去找点牛奶喝喝。
然而顾语筠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会在黑暗的客厅里面看到林菀菀。
林菀菀就那样静静地坐着，似乎是在哭。
灯光骤然亮起，林菀菀的手还在脸上，动作顿时僵住了。
那一瞬间，她似乎是想要将纸巾藏起来，手指的动作微微一顿，这才哑声道：“小筠，你怎么下来了？”
“妈……”顾语筠轻声道：“您怎么了？”
林菀菀轻咳一声：“没怎么啊，刚刚看了部剧，有点难过，被剧魇住了。”
“是么……”顾语筠迟疑了一瞬。
如果是按照从前她的习惯，这种时候定然不会再追
问了。
林菀菀在深夜这样哭，定然有自己的原因，自己若是再追问下去，怕是触碰到了，就无法脱身了。
可是现在——
她从冰箱里面拿了瓶牛奶出来，想了想，还是在沙发上靠着林菀菀坐下了，认真看向林菀菀道：“妈，您有什么心事，可以和我说说的。”
林菀菀结结实实地怔住了，半晌方才会心地笑了，伸手摸了摸顾语筠的手背：“你是个好孩子，别担心，妈没事。”
“真的吗？”顾语筠轻声问道。
“当然，电视钢关，刚刚看的那部剧，那个女孩儿实在是太惨了，就跟着掉了两滴泪。”林菀菀勉强笑道。
“好了，没什么事就赶快睡吧，明天不是说了，要带你一起去参加宴会？”顾天成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林菀菀就蹙起眉头。
顾语筠站直身，径自和顾天成对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顾天成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轻咳一声道：“小筠，你也赶快上楼吧。”
“爸，那个项目还好吧？”顾语筠神色如常，语气却是疏离的。
“项目……”顾天成的话音卡在喉咙里，蹙眉不耐道：“项目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不在顾氏。”
“
有关系啊，毕竟我是您的女儿，顾氏的发展关系到我将来能不能衣食无忧呢。”顾语筠笑吟吟道：“那项目一直在妍妍手里，您放心的下吗？要不给我哥做吧。”
顾天成哪里听不出来，顾语筠这明显是在敲打他呢。
余诺还在那个项目里，倘若这项目真的给了顾君城，事情必然会更加麻烦。
可是……
“您要对妈多一点耐心啊，”顾语筠靠近了一点，状似亲昵地拉了一下顾天成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您说是吧，爸？”
顾天成的动作微微一顿，还是将目光递向了彼端的林菀菀，他似乎已经不太习惯去关心林菀菀了，走过去时动作都是微微僵硬的，却终究还是轻轻拉了一下林菀菀的胳膊：“好了，早点睡，明天我还指望着你艳压群芳呢。”
林菀菀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老不休，小筠还在呢，你就知道浑说。”
见林菀菀笑了，顾语筠这才松了口气，笑着对林菀菀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