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宸以后就是你的了。”容天邑抱着双臂看向容观止,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只是想不通,铸宸对你而言明明无关紧要,你为何偏要不顾一切地保着?”
无关紧要。
容观止将这四个字念了一遍,这才垂眸笑了:“铸宸什么时候不是我的了?”
容天邑的瞳孔猛地紧缩。
“天邑,你大概是误会了,又或者说……可能是父亲一直对你太好,让你以为铸宸真的是你的了,但是从铸宸到了我手里这一天开始,它就和你无关了。”容观止平静道。
“你应该知道这是容家的财产。”
“容家?”容观止平静地笑了:“铸宸最初并不是靠着爷爷的资产起步的,而是父亲一砖一瓦堆起来的,这一点你不清楚?”
两人就在门口一来一回,片刻,容冠山出来了。
他看了剑拔弩张的容观止和容天邑许久,这才看向容天邑,沉声道:“铸宸的事,日后你就不要再提了。”
容观止的神色显出三分讽刺来。
容天邑眉头锁紧:“爷爷……”
“铸宸的确是容泊一步步带起来的,后来你爸怕人说闲话,这才将当年的泊梁改成了今日的铸宸。”容冠山
道。
这所有的背景,容天邑一个字都没听过。
他静默地站在那里,许久方才讽刺地笑了:“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所以从最初开始其实就不该有什么争取,因为铸宸就是容观止父亲的财产,但是容唐显然不这样想,他满心想着让容观止替容天邑将铸宸打造好,然后安安稳稳地让自己接班。
多么讽刺……
容天邑的手指虚虚地握住,又颓然松开。
“所以爷爷也是一早就知道?”容天邑看向容冠山,平静问道。
容冠山的眼神变了几变,到底还是拍了拍容天邑的肩膀:“你跟我过来。”
“爷爷。”
“我有话和你说,境外的生意,我想找个接班人。”容冠山沉声道。
容天邑的神色有三分狐疑,却还是径自跟了上去。
顾语筠挑挑眉,伸手将容观止的手拉住了,笑吟吟道:“我们也回去吧?”
铸宸的事情尘埃落定,顾语筠心底别提有多畅快了。
容观止眼底添了三分笑意:“行,走吧。”
一路上,顾语筠侧头看向容观止,斟酌再三方才开了口:“爷爷的生意,你没有考虑过?”
她的语气有点忐忑,容观止一怔,倒是笑了:
“考虑什么?”
“考虑接班。”顾语筠道:“容爷爷能每年给铸宸这么多钱,生意一定做得很好,只是……”
似乎是看出了顾语筠的踟蹰,容观止挑挑眉,示意顾语筠说下去。
“只是我总觉得爷爷做的可能不是正当生意。”顾语筠沉吟再三,还是沉声道。
容观止垂下眸去:“你的想法可能是对的,不管当年被外公救下来,还是现在急于转移资产回境内,都不寻常。”
顾语筠点点头:“对,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她顿了顿,这才试探道:“听说今天天邑也反对了。”
“你叫他什么?”容观止含笑问道。
“容天邑。”顾语筠一怔,立刻字正腔圆地纠正了。
容观止莞尔,顿了顿方才道:“容天邑虽然在一些事情上被容唐宠坏了,但是大是大非还是清醒的。现在的当务之急……”
“是要查清楚爷爷到底是做什么的。”顾语筠郑重道。
容观止轻叹了口气,颔首:“对,如果爷爷真的是在境外做一些不正当的生意……”
顾语筠看向容观止,轻轻抓住了容观止的手:“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会陪着你。”
容观止一怔,
忍不住垂眸笑了。
那种安定感实在是久违了,顾语筠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却让容观止永远有说不出的底气。
“好。”容观止珍而重之地说道。
……
谁都没有想到,容冠山的事情会以这种形式曝光出来。
容唐的故意杀人罪刑案开庭那天,顾语筠和容观止都到场了。
毕竟是陈年的案子,在场的媒体也不少,听说容冠山申请了媒体回避,可是很显然,在这样的恶性事件面前,公检法并没有打算让容唐的审理变成非公开的。
也正是因此,在看到镁光灯时,刚刚走进法庭的容唐下意识眯起眼睛。
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定在容天邑身上。
“你爷爷没过来?”容唐沙哑着嗓子问。
“这不是你问话的地方。”法警沉声道。
容唐却像是没听到一样,犹自盯着容天邑,容天邑浑身不自在,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