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忧心忡忡地开口道,“虽然我一直很仰慕盗帅,不过他红颜知己实在是太多了。”
谢泠:“……”
“掌柜你这么年轻漂亮,现在还身家丰厚,想给你说媒的一定很多吧。”言下之意是不要在这棵只是看上去好看的树上吊死啦。
她不提这茬还好,提了谢泠才想起,前几天王大娘来过一次,说是要给她介绍一个刚刚中举的青年才俊,她拒绝的话说得嘴都干了,对方也没有打消念头,最终拍板表示五日后她会再上门来。
五日后,不就是今天吗。
谢泠顿时没忍住叹了一口气。
王大娘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个神态高傲的中年妇人一道过来。谢泠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这肯定就是她说的那个举人的母亲了。
这位夫人从进来开始便微微皱着眉,眼神落到她身上时有刻意放缓,但也没缓到哪里去。
虽然谢泠一点都不想应付这种人,但看在这么多年王大娘对他们姐弟多有照顾的份上,还是努力扯出了笑容,假作未曾猜出那位夫人的身份道:“大娘今日还带朋友一道来了吗?”
铺子里人来人往的,话也不好说,以防被客人们集体围观,谢泠在王大娘表现出的确是想给你做媒的意思后,就主动将这两人请到了后头的花厅里。
这宅子虽不能和花家那幢比,但也比扬州城内大部分的人家都好不知多少了,王大娘进去的时候就没忍住抽了好几声气。
那位神态高傲的夫人脸色也变了变,不过却是变得更差了。
谢泠本来也根本没有当她儿媳的打算,所以也懒得理会,给她们俩上了茶之后才坐下。
王大娘被这花厅里的陈设震了一番,说话还不太流利,“我是想着,今年过去你便十八了,我从前与你母亲就是手帕交,总不能看着你一直耽误下去,以前你要照顾弟弟,现在有了自己的铺子,再不考虑自己的事……”
谢泠听不得别人跟她打感情牌,打断道,“铺子将来我是要还给我们少东家的,现在不过他年纪还小我先管着而已。”
王大娘可不知道西门大夫把地契都给了她,听她说得笃定,也有点惊讶,“还要还回去?”
“是啊,所以我还得在这忙好几年呢。”成亲什么的再说吧。
一直没出声的高傲妇人闻言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谢泠忙趁热打铁,“而且这会儿……我算是要带着两个弟弟呢。”
话音刚落,另一个弟弟就提着剑出现在了花厅口处。
不管是王大娘还是那位夫人,都被这看上去不过八/九岁大的少年的眼神给吓得有些呆滞,瞬间连原本想说的话都忘了。
见她们已经熄了这个打算,谢泠也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这便是我方才说的少东家了。”
这把戏西门吹雪陪她玩过好几回了,百试百灵。
最开始的时候的确是个巧合,无论谢泠如何拒绝媒婆,对方都能讲出更多的好话来,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总不至于把人赶出去。直到那媒婆见了练剑回来的西门吹雪,被少年冰冷的眼神和闪着寒光的剑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自那之后,每次遇到又想给她做媒的人,谢泠就让阿芝去池边给西门吹雪递个消息。
他本就冷淡,装都不用装就能吓跑不少人。
这回自然也是一样。
人走了之后谢泠长舒一口气,抬眼看了看还站在一旁的西门吹雪,十分无奈,“又麻烦你了。”
按照西门吹雪一贯的性子,这会儿应当会非常无谓地摇摇头并不开口,但今日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在看了看她之后,忽然道,“阿姊下次不妨说已有婚约。”
谢泠一愣,“……这……不太好吧?”
“可一劳永逸。”
……就算是这个道理,你让我上哪去编一个婚约对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