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嘀嘀咕咕。
就是再说十遍,他也不会修这辆汽车,得去公社叫人。
吴鸣盯着司机:“那你的意思是,我们今晚还得在这里住一晚?”
司机建议道:“领导你今晚要是不想住在东风大队,要不咱们走路去县里?三个小时就能到。”
吴鸣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把司机拎起来打一顿。
刘建国连忙开口:“吴同志您别急,咱们大队有牛车。您要是急着走,我就去让你用牛车送你去县里。”
吴珍拉了拉吴鸣的袖子,有些嫌弃的看了眼周围的环境。
“大哥,我不想在这过夜。”吴珍表情委屈。
吴鸣不耐烦:“你不想难道我想,行吧行吧,那就坐牛车。”
刘建国赶忙招呼社员去把牛车赶过来。
老牛拉着板车,慢悠慢悠的朝吴鸣他们踱步而来。
板车昨天还拉过饲料,上面还有一股味。
吴珍皱眉,苦着脸看着吴鸣:“大哥,我也不想坐牛车。”
吴鸣也不想,但这个东风大队,他是一秒也不想多待了。
于是他夹着公文包跳上了牛车。
见吴珍不肯上来,吴鸣瞥了她一眼。
“你要是现在不上来,那就永远呆在东风大队吧。”
吴珍吓
得一个激灵,赶忙捏着鼻子爬上牛车,晃晃悠悠朝县里走去。
阮棠今天和任慧雅一起去供销社,买了一些猪头肉和鸭货什么的。
因为今天是苗苗这学期上学的最后一天。
过了今天,玉田小学就要放假了。
阮棠和任慧雅提着东西回家的时候,霍放也正好在家。
阮棠把东西给他,让他拿去厨房收拾。
她又去倒了两杯水,自己和任慧雅各一杯。
阮棠走了这么远的路实在口渴。
将水杯里的水喝了大半之后,把水杯放在桌上,开口道。
“今天苗苗的考试成绩也要发下来了,苗苗年纪小,又是第一次上学。
不管他考的怎么样,咱们都只能夸,不能责怪他啊!”
阮棠提前跟大家打好预防针。
不然苗苗一次没考好没什么,被大家刺激的失去学习的兴趣,那可就糟了。
见大家都表示明白之后,阮棠才满意的点头。
“咚咚咚。”门口响起敲门声。
阮棠:“谁啊?”
“霍苗家是在这里吗?”
阮棠听出这是白如松的声音,连忙去开门。
“白老师你怎么在这里。”阮棠有些惊讶。
她看到白如松满头大汗,连忙招呼他坐下,然后去倒水。
白如
松气喘吁吁的坐下,然后看到桌上有一杯水。
连忙叫住阮棠:“苗苗姐不用麻烦了,这有现成的。”
说完,他就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
将水喝干之后,擦了一把头上的汗。
阮棠抿唇,没有说什么。
这个年代的卫生宣传,还没有广泛普及,大队上互相喝一碗水的大有人在。
但在霍家。
吴鸿波和任慧雅都是高级知识分子。
很自觉,从不主动动别人的东西。
霍放和阮棠则是夫妻关系,这一方面不用太在意。
所以,这还是阮棠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她心里不舒服,但看着白如松毫无自觉、满头大汗的样子,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只能叹一口气。
算了,这杯子不能要了。
阮棠停住去倒水的步伐,转头询问白如松。
“白老师现在不是上课时间吗?玉田大队离我们这这么远,你特意跑一趟,该不会是苗苗那边出什么事了吧?”
霍放在厨房处理猪头肉。
听到外面有陌生男人的声音,也闻声走了出来。
白如松解释道:“苗苗姐姐你先别急,听我给你说。我这次来,的确是和苗苗有关。”
阮棠神色凝重。
白如松:“苗苗在学校跟人打架
了。本来一般小孩子打架,我们是不通知的。
但是我看你好像很重视这种情况,所以特意来跟你说一声。”
阮棠皱眉:“苗苗没受伤吧?”
白如松抽了抽嘴角,难道不应该先问,霍苗为什么跟人打架吗?
白如松道:“那苗苗姐姐你要跟我去一趟学校不,我骑车快,载你过去。”
霍放从后面走过来,揽住阮棠的肩膀,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阮棠看了霍放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