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雨同志。”
聂庆大步走到阮春雨面前,脸有些红:“那个、你的行李我已经给你放进去了。”
阮春雨刚才急着去阮棠家,直接将行李丢给聂庆,让他替自己扛回知青点。
她和聂庆并不是熟人,而是在火车上认识的。两人在同一个地方下乡,位置也被安排在了一起。
阮春雨有心跟他打好关系,便提出替他缝好他磨破了的袖子。
火车上的聂庆瞬间涨红了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袖口破了。
阮春雨笑着替聂庆缝好袖子,又开口道:“我叫阮春雨,咱们在同一个地方下乡,也是难得的缘分。”
聂庆红着耳朵点头。
至此以后,阮春雨有什么活,聂庆都抢着干。
此刻的聂庆一脸害羞的站在阮春雨的面前,等阮春雨表扬。
阮春雨也不辜负他的期望,笑着道谢:“太谢谢你了聂同志,要是没有你,这么重的行李,我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聂庆的脸更红了,像熟透的河虾。
他支支吾吾:“举手、举手之劳,那个你别叫我聂同志了,就叫我名字就行。”
阮春雨“嗯”了一声:“那你也别叫我阮春雨同志了,
叫我春雨就行。”
聂庆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好。”
阮春雨笑着擦了下眼睛,故意露出自己红红的眼角。
聂庆果然注意到阮春雨刚哭过,连忙问道:“春雨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阮春雨倔强的转过头:“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进去了。”
知青点里。
听墙角的赵红还有唐月猛地翻白眼,掐着嗓子学阮春雨说话。
赵红:“聂同志谢谢你~”
唐月:“叫人家春雨就行了~”
阮春雨进屋的那一刻,唐月还有赵红瞬间闭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埋头做自己的事。
天越来越干,无论是河水还是井水的水位都在下降。
大队长看着地里的庄稼一个个奄头耷脑的,愁的两天都没吃下饭。
当然,吃不下饭的另一个原因是饭菜太干,他咽不下去。
大队长跟一众社员们蹲在田坎上,抄着手望着面前的农作物。
大队长沉思良久,猛地一拍膝盖:“挑水!浇菜!”
有社员有些犹豫:“大队长那井里河里就那么点水了,都浇菜了咱们喝啥。”
大队长瞪了那社员一眼:“水浇到地里,咱们死了粮食不用死,那水用来喝
了,现在咱们是暂时死不了,但那粮食死了,咱们也早晚得死。”
“对!人挨一挨也就过了,那粮食可挨不住,小半年的心血呢,要是粮食被淹死了,咱们也不用活了。”
大队长一声令下,大队长的人都开始忙着挑水浇地。
刚开始拿桶挑水浇,水越来越少,就开始拿盆舀水浇。
阮春雨既然下乡,那也是要跟着劳动的。
现在的日头毒,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她不敢偷懒,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
就两三天的光景,阮春雨的脸就被晒脱了皮,看起来很不美观。
中途阮春雨又去找过几次阮棠,厚着脸皮混了几顿饭,借了二十多斤粮食。
阮春雨每次去找阮棠的时候,阮棠都舒舒服服的躺在摇椅上看书,要么就是在堂屋里的桌子前写写画画。
阮春雨摸着自己脱皮的脸,既羡慕又嫉妒。
要是她也能过上这样的日子,那该多好啊。
阮棠这天写完稿子看时间还早,就钻进厨房把午饭给做了。
三十多度的天,没有空调也没有风扇,只有一把大蒲扇用手扇啊扇,能够出一点风。
阮棠做完午饭出了一身汗,她看了眼外面,心想反
正都出了这么多汗,不如直接去给大姐把午饭送了,回来再一并洗澡。
阮棠将饭放在篮子里,又把水壶灌满了水,戴上草帽朝地里走去。
地里的社员们刚浇完一轮水,正在大树下面休息。
天气实在太热,他们带的水根本不够喝,只能学狗张着嘴巴大喘气,靠舌头散热。
可人热了,好歹还能在树荫下面歇歇气。
地里的庄稼可就没这么幸运了,盯着毒辣的日头暴晒。
社员们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浇下去的水,连个响都没听见,就被蒸发掉了。
身上热,心里急。
阮棠远远的就看到人群中的霍英,朝她走了过来。
“大姐。”
霍英看到弟妹居然来给她送饭,眉头皱紧:“这么热的天,弟妹你出来做什么。”
阮棠将饭拿出来:“我没那么娇气,我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