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庆在来之前,心里想的好好的该怎么说。
但是当他看到阮春雨的脸后,就有些不好意思了:“春、春雨,我这么晚来找你,会不会打扰到你。”
聂庆因为缺水喝,不仅嘴唇起皮,脸上也起皮。
整个人又瘦又干,像个干尸一样。
阮春雨看着模样寒碜的聂庆站在自己面前,说话吞吞吐吐,心里恶心的想要立刻转身回房。
她忍住心里的不悦,柔声回答:“当然不会,你肯定是有急事找我,才会这么晚过来的。”
聂庆又跟阮春雨东拉西扯了好一会,才将刚才在霍家看到的景象告诉给阮春雨。
阮春雨瞪大了眼睛:“霍家有这么多水的吗”
聂庆点头:“你堂妹太过分了,明明水多的喝不完,都不肯分给你一些。”
阮春雨握紧了拳头,阮棠真是太过分了。
她一低头,瞬间想到了一个办法。
她笑着看向聂庆:“聂庆谢谢你告诉这个消息,不过既然我堂妹不愿意给我,那就算了吧,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总归是还有别的办法的。”
聂庆看向阮春雨的眼里充满了心疼,他开口道:“春雨你别急,我准备明天去镇上买水,到时候给你提一桶。”
聂庆家
条件不是很好,一块钱对他来说不是小数目。
阮春雨敷衍着点头:“嗯嗯,那谢谢你了,没什么你快回去休息吧,都这么晚了。”
聂庆有些感动,都这个时候了,春雨还不忘关心他的身体。
“好,春雨我回去睡了,你也快睡吧。”
阮春雨望着聂庆的背影,撇了撇嘴。
一桶水,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好意思说出口。
她还不如明天撺掇社员们去阮棠家抢水呢。
阮棠家的水可不少,到时候她浑水摸鱼抢个几桶,不比镇上花钱买的更好喝?
第二天一早。
阮棠还有霍放他们,天刚擦亮,就到了大队长家。
大队长顶着一张干尸脸,打开了门:“阮知青找我有什么事?”
说完,大队长咧嘴笑了笑,结果嘴唇开裂一颗颗血珠渗了出来。
阮棠:
霍放:
霍英:
阮棠扯了扯嘴角,开口道:“大队长,我们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能进去说吗?”
大队长心想,霍家条件这么好,能有什么事找他商量?
难道是给他送水?
大队长觉得自己想太多,甩了甩头,让三人进门。
阮棠在大队长家里扫了一眼,因为太干了,大队长家的每一样东西都像
是在冒着热气。
堂屋里放着一桶水,看样子是从镇上买的,只剩一点底了,还没舍得喝。
阮棠将来意跟大队长说了一遍。
她见大队长傻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自己的话:“大队长?你听见了吗?”
大队长这才反应过来。
阮知青她居然
大队长一嘴巴子抽在自己的脸上,把阮棠还有霍英吓了一跳。
霍放不着痕迹的将阮棠护在身后,等大队长开口。
大队长平复好心情,再开口时,涕泗横流。
“阮知青你的觉悟太高了,我呜呜呜,我不是人,我那天还当着那么多社员的面职责你,呜呜呜我不是人。”
一旁的王兰花也红了眼眶。
她那天不过是跟小棠同志讲讲八卦,没想到小棠同志这么善良,竟然拿出家里的积蓄,买水给社员们喝。
阮棠看大队长都准备给她跪下了,连忙把大队长给扶起来:“大队长你别这样,这都是我们该做的。现在还得麻烦你,组织大家把水分下去,你知道的,这种事。”
大队长抬手:“阮知青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的,你放心,这事是你的一片好心,要是谁敢唧唧歪歪,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有大队长的这个
保证,阮棠稍微放了一点心。
她点了点头:“嗯,大队长我相信你。”
早上七点不到,东风大队的大喇叭久违的响起,里面传来大队长沙哑的声音。
“东风大队的社员请注意,东风大队的社员请注意,所有人现在立刻在村东头小树林外面集合,我有重要的事宣布。缺席的后果自负,后果自负啊。”
村东头小树林就是霍家外面,大队上的人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集合。
大队长发话,听起来还是个挺严重的事。社员们就算再不想出门,也得穿上鞋子朝霍家的方向走。
“啥事啊,这么干的天,还让人出门。”
“说不定是发水了。”
“镇上的水一块钱一桶,还想发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