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骂的也没错,东风大队的人可不是忘恩负义吗。
干旱的时候,阮棠和霍家人出钱出力给大家拉水,这才过了多久,大家听风就是雨,就开始在背后议论别人霍英,说的还那么难听。
对,人家厂长是厉害,身分高。
可霍家现在的日子,过得也不差啊,钱有了,票也有了,有必要去给别人厂长当姘头吗?
大队长黑着脸看向大队上的人:“阮知青的话你们都听见了,你们亏心吗?以后谁要是再让我听到在背后嘀咕人家霍英侄女,老子第一个收拾你们。”
不少社员们默默的缩起脖子,有些心虚。
他们的确不地道,他们的确亏心啊。
要不是霍家,他们好多人指不定都撑不过那场干旱呢,就算他们没有参与议论霍英,可也没阻止不是吗?
大队长的眼神在社员们中间扫了一圈,看大家都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这才没有继续呵斥,而是轻哼了一声。
钱琼芳不服,她举手:“大队长,那我这伤你得让霍家赔钱啊。”
钱琼芳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大队长就来气,刚才跳的最欢的人就是她!
大队长瞟了钱琼芳一眼,开口道:“你这伤不是自己摔得吗,跟人霍家有什么关系。”
钱
琼芳瞪大眼睛:“大队长,你可不能睁眼说瞎话啊,大家刚才都看到了的,是阮棠那个杀千刀的推的我。”
说完,钱琼芳还扯了扯离她最近的那个大婶:“你说是不是。”
那大婶默默的跟钱琼芳拉开距离:“你别问我,我没看见。”
周围的人都一口咬定钱琼芳是自己摔得,钱琼芳气得差点吐血。
就连钱琼芳的小儿媳妇都闲钱琼芳丢脸,扯了扯她的袖子:“行了娘,多大点伤啊,你少说两句,你是想你小儿子在大队上混不下去是不是!”
钱琼芳的小儿媳一把就捏住钱琼芳的软肋,钱琼芳默默的闭嘴。
阮棠拉着霍英走了好一会,才气冲冲的开口。
“这群人真是太不是东西了,捕风捉影的事,说的跟真的一样。”
霍英刚开始也气得慌,可弟妹替她出头之后,她的心里就只剩下感动了。
霍英问阮棠:“弟妹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人要在我面前说这些的。”
阮棠犹豫了一下,把她前一天从香巧嘴里听说的谣言告诉给了大姐。
“大队长那些人整天闲出屁来,我一猜就知道他们肯定会忍不住到你面前来嚼舌根。我就跟过来看看,果然就被我撞上了。”
霍英其实是个逆来顺受
的性子,别人只要不欺负她欺负的特别特别狠,她都能忍。
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在付家忍了那么多年。
但别人欺负她可以,欺负香巧不行。
霍英一听那些人嚼舌根,让香巧听到了,还让香巧闷闷不乐了那么多天,心疼的差点揪起来。
她拳头握紧:“弟妹,我不能让香巧就这样平白无故的受委屈,我一定要找出放谣言的那个人然后教训他。”
阮棠点了点头:“嗯,大姐我陪你一起。”
“对了。”阮棠突然想起那天她问大姐的话,觉得现在这种情况,有必要再问一次。
“怎么了?”霍英还不知道阮棠要说什么。
阮棠认真的问道:“大姐,那天在火车上我问你的事,你想的怎么样了。现在你已经知道唐航的心思了,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我支持你去争取。
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觉得你应该早点挑明,不然他剃头挑子一头热,老往咱们这跑,大队上的谣言估计就永远不会歇下去了。”
霍英这次的脸没有红了,她低下头仔细的考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我对他没有任何意思。”霍英说的斩钉截铁。
阮棠有些意外,可是她看霍英跟唐航的相处,不像是一点意思都没
有啊。
阮棠突然反应过来:“大姐你是不是怕别人说闲话?”
阮棠一下就说中了霍英的心思,霍英第一次觉得,弟妹太聪明了让人苦恼。
她的表情有些悲伤,轻叹了一口气:“弟妹,我跟你不一样的。”
霍英缓缓说道:“你年轻漂亮,无牵无挂,想要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可是你看我,三十多岁离婚带个娃。
钱婆子就是给我介绍一个城里职工,都觉得高攀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更别说唐大哥了,他一个厂长,我要是跟他在一起,那些人还指不定怎么在背后说我。”
阮棠的眉头皱起:“可是大姐你自己也不差。”
“大家看不到啊,大家只看得到最外在的东西。”
阮棠没有继续跟霍英辩论,而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其实大姐说的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