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中。
司崇海眯起苍老的眼眸,盯着穆蓁若有所思道:“时樾已经醒了,你也是时候离开司家了。”
穆蓁挑了挑眉。
终于进入正题了。
温澜坐直身体,有一种扳回一局的快感。
不管穆蓁在司崇海面前提及多少当年她抛下司时樾的往事,只要司崇海不介意,她就还有机会成为司小太太!
“您想让我和司少离婚?”穆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毕竟上次司崇海就已经将她赶出了司家,这次又突然提到这个话题,意图肯定不简单。
“我们司家,只能让门当户对的女人进门。”司崇海说得理所当然。
“哦?所以您的意思
是,想要卸磨杀驴?”穆蓁单手支着额头,百无聊赖又无所谓的语调,好像在议论一件和她无关的事情。
“什么卸磨杀驴?”司崇海不悦地用拐杖在地面重重敲了几下,“当初司家私自换人,本就是给我们司家抹黑。我没对你们穆家做出什么惩罚,已经算仁至义尽了。”
司家的威望摆在那,穆天宏当初没按照约定,私自让穆蓁代替穆曼溪来冲喜,简直是不将两家人的约定放在眼里。
“可如果当初嫁给司少的不是我,司少会不会到现在还没法醒来?”穆蓁问出了关键性的问题。
客厅陷入诡异般的寂静。
司时樾昏迷的这四年,司崇海因为担忧过度导致自己的身体也出了很多问题。
可见他对自己这个亲孙子有多重视。
温澜抓着轮椅扶手的手掌立刻攥紧。
虽然穆蓁嫁进来后,司时樾立刻苏醒的事情巧合得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这已经不是最重要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年纪越大的人越相信这些幂幂之中注定的事。
以司崇海对司时樾的重视程度,肯定不希望司时樾之后又发生什么意外。
而如果司崇海一直抱有这种想法,对她接下来的计划非常不利。
“这种事情未免太迷信了。”温澜轻咳一声,试图打断司崇海的思绪。
穆蓁心里冷笑。
的确是没有这种巧合。
毕竟这四年,司时樾从始至终都没有昏迷过。
只是因为她的突然出现,所以那男人才临时更改了计划。
想到这里,她脑海浮现另一个奇怪的想法。
如果司时樾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不醒过来,她之后肯定会面临司家更多的刁难。
所以那男人为什么会在那么凑巧的情况下,选择结束
自己多年伪装的计划?
是因为她嫁进了司家,还是说一切也都只是个巧合?
“老爷子,您确定,现在还要让我和司少离婚吗?”穆蓁站起身,一副求之不得的表情,“如果您真觉得好要这么做,我可以立刻跟司少解除婚约关系。不过之后司少或者司家会不会发生什么灾难,我可就没法保证了。”
听到这话,司崇海苍老的面容立刻变得纠结。
按理说,穆蓁的确是司时樾的幸运星。
如果真将她赶走,导致后续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想起司时樾昏迷这四年,司家发生的各种内乱,司崇海的眼神变得深沉。
穆蓁像是早就等不及了,看向一旁的佣人,“麻烦帮我请司少过来……不,我相信以司家的能力,想要让我和司少离婚,就只是一句话的事。”
剩下的,专业的工作人员会帮他们处理好。
“对了,我可以净身出户。”穆蓁一副大度的语气。
这下,司崇海是彻底哑口无言了。
她就这么想要离开司家,想要快点脱离司小太太这层身份?
虽然这正合了他最初的想法,可穆蓁迫不及待的样子,反倒显得像他们是被施舍的一方。
温澜指甲深深掐进肉里,完全没想到穆蓁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异常难受。
“这……这……”司崇海沉吟许久,竟像是遇到了这辈子最大的难题,难以找出一句合适的话来反击。
“穆蓁!你太过分了!”这时,一道冰冷的中年女人声音传出。
嗓音略有些耳熟。
穆蓁回头,就见云曼青一袭藏青色旗袍,端庄大方地走了进来。
她雍容华贵的脸上布满寒霜,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射向穆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