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崇海语调轻松。
还能撑一年。
也就是说一年之后他很有可能就会——
司时樾不敢再细想下去。
他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又跟他关系不和，在这个家里，唯一给过他温暖的就是面前这个虚弱的老人。
司时樾黯然地垂下眼眸，第一次感受到人类在病痛面前是这么地脆弱。
“每个人都逃不过一死，有什么好难过的。”司崇海反倒像看得很开。
他顿了顿，又轻叹了口气，“我这
辈子最想看到的两件事，一件是司家在你的掌管之下能走向辉煌，一件是……你能有个家。”
司时樾眸色微变，已经能猜到他接下来想说些什么了。
“温澜虽然双腿残废，但现在医学发展很快，我相信她还是有痊愈的机会……”
“爷爷！”提到温澜，司时樾不耐烦地打断。
司崇海拄着拐杖站起身，“我一直教导你，做人要懂得感恩。当年温澜如果不是为了救你，那双腿也不至于变成残废。更何况她明显对你有意，要是我们司家不对她负责，传出去后京城的其他人该怎么看待我们司家？”
司时樾按了按太阳穴，却无法反驳。
如果当年救了他的人真的是温澜的话，那么他当真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
他想到这，又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我不是不想对她负责，只是总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奇怪？”司崇海只当他是又想用各种借口来推脱，不以为然。
司时樾双眸微微眯起，“如果当年救了我的人真的是她的话，我当然得感谢她。可如果……那个人并不是她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年不是都对过口供，那时候出现在你身边的时候就只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