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秦小蝶摇摇头：“夏曦末，求人不是这么求的。”
她知道求人不是这么求的，她也不是不愿意给秦小蝶下跪磕头，但现在的她连动一下都不能，又怎么给她磕头？
“秦小姐，我现在没办法给你磕头，但我保证，等我能动了，一定补上。”
“不行，我要就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下跪磕头！”
“……”
血，流得越来越快了，车外的冷风吹得她瑟瑟发抖，坠痛的小腹好像也在冷风中被吹进了冰窖。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
曦末抬头：“秦小蝶，我现在真得动不了，但我保证，只要你把送进医院，我以后会好好感谢你的。”
秦小蝶双手环胸：“夏曦末，你是不是很迫切地希望我能答应你？”
“是。”
“呵。”秦小蝶冷笑，“秦家败落的时候，我去求过你，当时的我就是现在的你，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可你没有。”
“我——”
“闭嘴！”秦小蝶沉下脸，眼底恨意汹涌，“夏曦末，我说过的，总有一天你会为曾经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秦小蝶把车门掰得更开，然后抬脚，踹上曦末的小腹。
“呜——”
“痛吗？”
痛。
但
比起身体的痛，曦末觉得心更痛。
但秦小蝶却还觉得不够，她再次抬起脚，在曦末的小腹上碾了又碾，等她看到曦末的脸因为疼痛而彻底扭曲才轻笑起来。
她微微倾身，在她的耳朵边一字一句地说：
“夏曦末，你不要恨我，要恨就恨顾暮初，如果不是他对秦家太狠，我也不会对你太狠，所以将来你要找人报仇，记得找对人。”
曦末痛到说不出话。
大块大块的血，从她的下半身滚出，而她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她清楚地感觉到，那个住在她身体里的小生命，正在离开她。
当绝望的泪水滑过她眼眶的时候，曦末无声而无力地呢喃：“不要——”
突然，远处照来一道强光，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汽笛声。
“嘟嘟嘟——”
秦小蝶慌忙回头，她看到一辆泥罐车正在朝自己开过来。
她看了一眼快要昏死过去的夏曦末，快速关上车门，然后慌忙掉头，冲进大路两边荒僻的原野。
两分钟，泥罐车和停在马路上的大众擦肩而过，开车的司机打开车窗，暴怒地吐出一口痰：“妈的，找死吗？”
又过了十来分钟，蒋多情一手夹着苏烟沉香，缓缓走到马路上。
隔着晦涩不明的玻璃，她一边抽着烟，一边静静地看着车窗里，因为看见她，眼底又升起一点光的夏曦末。
这样的眼神，让蒋多情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