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的吧?去找沈小姐报复?”
他说着,恨铁不成钢般敲了敲容成复的头:“你的仁义礼智信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容成复抱头:“是她害我成这样的。”心里可以认错,嘴上绝不能服输。
“我明日带着你去认错。”陈熠长叹一声。
容成复不情愿的点点头,敷衍的应承了下,接着吃饭。
吃着吃着,容成复突然想到了些什么,饭还没吞下去,就问道:“你来这干什么?住哪里?什么时候回去呀?”
他插科打诨了一番,现在想起来这件事。陈熠,他们同龄人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竟然不在家准备科举,而来临江城闲逛?
陈熠苦笑一声:“父亲要我先来历练一番,现在住在知府家里。父亲也没告诉我何时回去。”
容成复皱眉,扯了口鸡腿:“知府?”
“怎的,你那远方叔父有问题?”
“我前阵子刚把那老不羞打了一顿。”容成复满不在乎,“他不干净,背地里搞了不少猫腻。”
本朝规定官员不可经商。可春日宴那天他撞见知府和琳琅阁的关系,又逃不掉,只能装作震怒,打了那叔父一巴掌。
于是顺理成章的搬了出来。
既摆脱了知府的监视,又让他觉得自己天真,一举两得。
“那你就揍他?君子动口不动手。”陈熠一脸不赞同。
容成复嗤笑声:“我不打他怎么搬出来?你现在估计也出不来,也去揍他一顿吧。”
这远房叔父甚是古怪,他不愿多待。知道的越多越麻烦,倒不如犯个错,早些脱离苦海。
这次轮到陈熠哽住了。
“说不出话了吧?”容成复看他吃瘪,笑的得意:“今日你的行踪估计早就被那老家伙知道了,想想怎么混过去吧。”
说着他擦擦嘴,吃饱了起身就要走,却被揪住了衣袖。
他忍着笑回头:“陈大才子拽我干嘛?”
“帮我逃出去。”
他憋着笑,坐地起价:“可以是可以,但你得帮我个忙才行。”
“成交。”陈熠咬牙。
*
傍晚,沈明珰状似不在意的提起珠宝行那边:“今天伙计们安排的怎么样了?”
青黛答道:“听小厮说,上午那闹事的人好似遇到了熟人,没闹一会便走了。伙计们今日干了不少活,一个个都累极了。”
沈明珰微微颔首,心里松了口气,她就怕那个无赖一直不走,也算是上天助她。
再怎么没脸没皮的人,也怕撒泼时遇到熟人吧。
沈明珰刚舒一口气,就又听青黛接着道:“还有件事,肖掌柜今日去了铺里。”
她闻言心觉不对,忙问:“他去干了什么?”
“没干什么,好似就是去拉家常?对了,他还留信说请您去挑货,说是赔礼。”
她愣了下,才想起来,上次肖掌柜的确说过,等新货到了,让她去挑货。沈明珰皱着眉:“下次珠宝行的事情,一定要告诉我,尤其是琳琅阁那边。”
“倘若我今日不问,你就不告诉我了吗?再这样下去,这贴身丫鬟的位置就要换人了。”
青黛连忙点头认错。
“行了,也怪我忘了说,这次就既往不咎了。”沈明珰也不过多斥责,“还有鹊儿姨娘的事,以后也记得告诉我。”
不得不说,青黛的确极为擅长后宅关系,现在后院除了鹊儿,已经没有其他姨娘了。
尽管她对青黛还有些不满,但眼下青黛已是她能用的最好人选。
起码忠心。
沈明珰又嘱咐了她几句,放青黛离开时已是天黑。
看着窗外的月色,她不禁陷入沉思。
最开始,她只以为这不过是普通的算计,但这事越来越扑朔迷离。
也不知明日肖掌柜会说些什么?
她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
沈明珰一大清早就起身收拾,命人备马去铺子那边。
趁着肖掌柜还未到,她仔细问了伙计这几日的情况,没等问完,就见伙计的目光挪向了门口。
“我命好苦啊!”
沈明珰看着伙计震惊且无奈的神情,再一分辨这浮夸又熟悉的声音,哪还不明白?
她深吸一口气,僵硬的转过身,不出意外的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五官倒是端正,但脸上青一道紫一道,加上夸张的神情,整个人显得滑稽极了。
沈明珰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