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处理完了。
顾枭出了门,傅子浅跟了上去。
“老公,你那么忙,其实不必特意来为我处理这些琐事的。”
她跳下了台阶,嗓音清甜,颊旁漾起甜甜的酒窝。
“你……”顾枭偏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换个学校怎么样?”
虽是问她,却是陈述的语调。
傅子浅的挑了挑眉:“啊?这不是挺好的吗?”
“这学校人员太杂,我不放心。”
他收回了视线,黑色面罩下的神色晦暗不明,又继续说:“换去南大。”
傅子浅惊了。
南城大学,放眼至全国,都是排名靠前的顶尖贵族学校,光一年的学费,就是从前省吃俭用的傅子浅不敢想的。
她正想说不用,顾枭转头已经吩咐了顾左:“去给太太办退学手续。”
顾左微微颔首,“好。”
傅子浅心情复杂,再看一眼这上了两年的学校,恍惚到生出不真实的感觉,傅家在别的地方紧一紧,也要送傅欢欢去南大,甚至已经开始考虑出国的事情。
而她……
傅子浅有时候都怀疑,她可能不是父亲的孩子。
不然她和傅欢欢,怎么会云泥之别?
她嫁给顾枭,竟有一丝因祸得福的庆幸感,她忽然
扶上了的顾枭的轮椅,万分真诚的说:“老公,虽然你不能走路,脸也见不得人,那方面也不太行,但是你对我好,我以后会好好……”
“停、别说了。”
他带着面罩,傅子浅看不见他黑了脸,一双黑眸无语的沉了沉。
“你夸我还是损我?”他轻轻睨了一眼傅子浅。
只见她这眼神,和新婚之夜说她不是处一样真诚。
小鹿一般的双眸里没有一丝杂质,可见说的是真话,越想,他心中越堵,浑身的气息都冷了几分。
“等下你自己回家,公司有事。”
他淡淡道。
顾左很快就回来了,两人随即离开,傅子浅站在原地,眉毛皱了皱。
“顾先生的脾气还真难猜……”
她性格活泼跳跃,顾枭有时也和她开玩笑,她想着,她和顾先生之间,始终都隔着那一晚上的“坦诚发言”。
“子浅,下午的课你怎么没去上?”
郑瑾宣远远的走过来,他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了前方顾枭坐着轮椅的背影上,传闻中,傅子浅被包养的对象就是坐着轮椅。
原来还真的有这个人。
“校长找我处理一些事情,郑学长,很抱歉啊,我要转学了,那个项目,你要找别人做了。
”
傅子浅多知好歹。
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现在吃的是谁的饭,端的是谁的碗,让她转学,她的机会也会变多。
为了外婆,也为了她自己,她要尽可能的拓宽自己的路。
“转学?这么突然?”
郑瑾宣一时激动,手搭上了她的手臂,傅子浅悄无声息的挪开了,笑了笑:“嗯,汪美菱的事情,影响太大了。”
他还想说什么,傅子浅轻松地耸了耸肩。
“学长,以后常联系。”
她抿唇笑了笑,转身走了,林荫小道上,阳光细碎的铺下来。
常联系,说的都是客套话罢了。
他很好看,也优秀,他的心思傅子浅也能察觉到几分,所以更要果断一些远离,她捉摸不清顾枭的性子。
她要给自己留后路。
顾枭吩咐把外婆接到了帝宫旁边的私人医院照顾,全天候缜密观察照料。
才几天的时间,外婆各项生命体征已正常。
傅子浅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下来了。
傅家举家来帝宫认错道歉这天,傅子浅正在私人医院陪着外婆。
老太太做梦都在皱着眉头喊,说她不要成为浅浅的累赘。
“小太太,先生叫您过去一下。”
他的声音很小,傅子浅跟外婆
交代了一声,才出了病房。
乘观光小车直通帝宫,一进客厅,就已然听见傅家人夸张的声音。
“顾先生,这都是我工作太忙疏忽照料,我太太也忘了这档子事儿,才搞成这样,都是我们的错,”
这些场面话傅子浅这两天耳朵都听的起茧子了。
“别光说啊,拿出点实际行动来。”
傅子浅一脚迈进客厅,顾枭便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又对他们冷淡道:“不是给我道歉。”
张玉暗暗瞪了她一眼,怒道:“瞎猫撞上死耗子,还让这死丫头得意上了,就他这架势,早晚被顾家二房生吞活剥了去!”
她脸上赔笑,心下却不服气。